“你可真是给我出了一个难题，塔玛拉小姐，一个人该如何承认他从未做过的事情呢？”泽林摊开手：“我记得我之前向布恩说过，我在威伦找人，要去呢喃沼泽。我没想到在遇到这样的危险后，布恩，你不选择呆在家里，而是继续跑到外面，和另一个女人碰面。这既是对你的妻子不负责，也是对你自己的安全不负责。尸体和烧焦的肉味已经让怪物发疯了，你在外面随时都可能被怪物吃掉。”

“不，莫娜知道这件事。”布恩涨红了脸：“而且这件事和你没关系，大师，我已经结清了报酬。”

“这和报酬没关系，我见过许多类似的情况。如果我没弄错，你是想帮助这位小姐翘家逃走？”泽林叹了口气。总有许多或天真，或浪漫，或被荷尔蒙烧坏了脑子的小姐认为她们的人生就像故事诗歌里的那样，而在他们窗下吟诵歌谣情诗的一定是梦情人。结果私奔后，才会意识到，她们能有闲工夫去幻想这些不切实际的事情，只是因为她们有一个富裕的家庭：“战争期间，我实在不推荐这样做。这时候和家人在一起无疑才是最好的选择。”

“前提是和家人在一起，能正常活下去，对吗？”塔玛拉反问道：“如果你有一个整天酗酒的父亲，而且这个父亲一喝醉就打你的母亲，你还会选择留在这个家里吗？不，你告诉我，狩魔猎人，以你的见多识广来看，这算是家吗？”

泽林看向布恩，后者点点头：“是这样的，大师。塔玛拉小姐的母亲是位好人。我的小儿子之前得了重病，我们没钱看病的时候，是夫人送给我一笔钱，让我带着孩子到城里去找大夫。没有她的恩情，我的小儿子肯定活不下来。现在夫人遇到麻烦，我的妻子说，我必须得报恩才行。所以我才趁着晚上跑出来。如果不是那些该死的黑衣人捕奴队，我现在应该找到那里的女巫猎人了。这里的女巫猎人队长之前答应说，帮塔玛拉小姐和安娜夫人离开这里，到奥森弗特去生活。”

“好吧。”泽林吁出口气：“看来是我考虑太多了。既然这样，我不会打扰你们。放心，我没有接受过任何调查你们的雇佣，我也不认识你的父亲。我刚才只是听到你们在谈论呢喃沼泽的教派，你们可以放心，我认识那个教派的人，我可以向你保证，她们都是好人，而且帮助他人唯一的目的就是吸引有人能信仰她们。这很公平，不是吗？你信仰她，然后她回报你，没有比这种更友善的教派了。”

“只有狩魔猎人才能把信仰说的就像是肮脏的交易。”塔玛拉声音不悦，她单手掐着腰：“这是不是意味着，我的父亲看到母亲失踪后，率人去沼泽里，那个教派的人就会把我和母亲交出去？”

“当然不会，我可以肯定不会。”泽林用力摆了下手，面前女人的叙述让他想到兰伯特的过去，当然，这不是兰伯特说的，而是两年前维瑟米尔在和泽林闲聊时，泽林好奇为什么兰伯特那么敌视想要重建学院的他时，维瑟米尔给出的解释——兰伯特的父亲一直在家暴他的母亲，于是他和母亲一起祈祷，希望他的父亲早点死掉。结果阴差阳错，他的父亲晚上喝醉了酒，落入孽鬼巢穴。但却被一个狩魔猎人救了下来。那位狩魔猎人的要求就是学徒作为回报。结果兰伯特的父亲没死，他却被迫离开了家。

所以对于这种事情，他有些能理解面前的女人。

“最近教会里遇到了些麻烦，你们听说诺维格瑞了的事情了吗？一场火灾夺走了三十多名女巫猎人的性命。所以你们联系的女巫猎人可能临时接到调令，到其他地方去了。”泽林提议道：“为什么不按照那位夫人之前的想法，先到呢喃沼泽去，先躲在那里。等到女巫猎人有消息后，再决定下一步该怎么走。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帮你，护送你们安全抵达沼泽，并且在那里得到应有的帮助。”

塔玛拉上下打量着泽林：“你想要多少报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