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

泽林轻吁了口气。她原本生活在拉.瓦雷蒂的城堡里，然后某一天，忽然间，她就变成了王位的潜在继承人，变成了各方抢夺的工具，只能像个玩偶一样，被贵族联军、尼弗迦德人、科德温人和瑞达尼亚人抢来抢去。被转移、藏匿、关押，遭到刺杀和埋伏。没有人问过她，到底想要什么，想做什么，也没有人在意关心这件事。他们只在意阿奈丝的头衔，她的父亲是谁，以及这条血脉能否带来切身利益。

她的命运从不属于她自己。

身边的人不是间谍就是卧底，侍女也是其他人安排来保护或者监视她。但她什么都做不到，那些人甚至当着她的面谈论阴谋诡计，谁会认为一个手无寸铁的小女孩可以改变什么？而实际上，她的确什么都改变不了。无论是母亲露意莎和兄长亚里安的被捕流放，还是另一位兄弟鲍尔西的死亡。

“那我们现在就已经开始了。”

“嗯？”阿奈丝抬起头：“开始什么？”

“锻炼你的耐心和冷静。”泽林向下按下手掌：“沉着，你必须冷静，以及控制自己的冲动。这就是你的第一课。”

“泽林！”尤瑟夫卡的声音远处传来：“你们还站在那里做什么？”

“这就来了！”泽林回答道，然后重新看向阿奈丝：“愤怒与冲动是你的力量，前提是你可以控制它，而不是被它们控制。去洗个澡，换一身干净衣服，然后去吃点东西。如果你真的想要训练的话，相信我，你可能很快就会怀念这种轻松的日子了。”

等泽林洗漱干净，换上一件简便衣服后。阿奈丝已经和霍克聊了起来，并且崇拜的听着霍克向她讲述自己过去的经历。

“感觉这件衣服如何？”

戴着裹头巾，从厨房里走出来的尤瑟夫卡对泽林问道：“合身吗？”

“很不错，就是衣领有些太紧了，肩膀后背更宽松一些就好了。”泽林低头看着身上这件浅蓝色麻布衬衣：“你买的？”

“肩膀太紧了吗？”尤瑟夫卡有些意外的小跑到泽林身后，捏着衣服拽了拽：“这是我做的。最近城堡里也没那么多事情，所以我就试着学了学裁缝手艺。明明是对比着你之前穿的那套衬衣做的，怎么会紧呢........”

“其实也不错啦，紧是对比我要挥剑时的动作考虑。”泽林立刻换了个说法：“正常时候穿起来还算舒服。”

“那就好......”尤瑟夫卡皱着眉头，她的注意力依然放在衣服上：“明天你在家里，正好我用皮尺重新量一下。奇怪，怎么会紧呢？”

“明天恐怕不行，约瑟。明天我要出一趟门。不过只是去拜访一个朋友而已。”迎着尤瑟夫卡惊讶的神色，泽林连忙解释：“如果没意外，当天或者第二天就会回来。”

“去哪？”

“应该是去一趟佛罗伦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