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太大了。”

泽林皱起眉头，油帆布制作的斗篷可以防水，却也沉甸甸的压在身上：“你带着他们率先离开，阿拉贡，这里交给我。”

狩魔猎人骑着马上，坐骑不安的来回踱步，踏在地面的水洼，溅起泥水。

“让霍比特人躲藏在游侠的房屋里。”阿拉贡提议：“可以骗过戒灵，没有在布理找到，它们会以为霍比特人没有来到这里，等它们回过神来的时候，我们早就躲进荒野。”

“或者我留在布理，挡住它们，让它们以为佛罗多就躲在小镇里。”泽林挥了下手：“戒灵不知疲惫，单纯依靠两条腿躲开黑骑士的追击根本不可能，他们迟早会追上你们。我在这里给他们制造点麻烦，等它们发现布理镇没有目标后，你已经可以护送佛罗多到瑞戴尔然后再走回来了。我保护的越严密，戒灵越会认为目标就藏在这里。”

“这太危险了。”

“任何事都有危险，阿拉贡，在野外被骑兵追捕更危险，更别说这没有足够的马匹让每个人都骑在马上和戒灵赛跑，我只能选择把危险控制在一个更小的范围内。”泽林了解布理前往瑞戴尔的荒野是什么模样。森林、沼泽，都是马匹难以行走的地方，但在靠近瑞戴尔的地方，瑞戴尔到风云顶这段路只有低矮的橡木林和平原。后者是古代的瞭望台，可以监视附近的平原：“我会在布理停留十五天，然后再前往瑞戴尔。”

“十三天就够了，我知道一条小路，隐蔽，只需要十一天就能赶到瑞戴尔的西方边境。”

“没问题。”泽林点点头：“瑞戴尔再见。”

雨水顺着围墙的缝隙流淌下来，披着漆黑长袍的骑手悄无声息的滑过，眼睛充满血丝的黑色战马仿佛与深夜融为一体，又宛如一团乌云，悄无声息却又令人恐惧。

五名黑骑士成菱形队列，沿着小道冲向布理外墙，长袍在雨随风翻滚，却没有染上一丝水痕。

忽然，最前方的黑骑士拉住缰绳，棱角尖锐的手甲如鳞片般覆盖在手臂上。覆盖着死亡气息的坐骑直立起双腿，发出尖锐的嘶鸣。

身后黑骑士纷纷停下坐骑，兜帽下本应该是脑袋的地方一片漆黑，同时抬起头望向首领前方的道路。

阿瓦克的鬃毛飘扬着幽蓝的火焰，马蹄踏在地面上，淡蓝火苗在雨水倔强的燃烧着，勾勒出马蹄的轮廓。泽林骑在幽灵马背上，左手握着缰绳，另一只手紧握乌木刃。

“幸会，各位。”

他催着马匹，缓缓走向敌人：“我想你们是在找人，对吗？很抱歉，我不能允许你们到镇子里去。”

“是你。”

戒灵低哑的声音回荡在雨声，泽林能感受到兜帽下，一双危险的目光正盯着自己：“你曾违逆魔君，你将在此付出代价。交出霍比特人，魔君会原谅你并给予你赏赐。”

“很抱歉，我对索伦的奖励没有任何想法，实际上，我倒是很在意另一种奖励，如果索伦愿意解散他的军队并且自我放逐，我很乐意想办法得到这份奖励。”泽林咧嘴笑了一下：“能把这个要求转告给你们的主人吗？哦，抱歉，我忘了，猎犬只会对着主人摇尾巴，怎么会说话呢。”

伴随着长剑出鞘的声音，戒灵纷纷抽出锻造自魔窟的黑暗武器。

“进攻！”

伴随着更多的马蹄声，又有四名戒灵的身影从道路旁的灌木丛浮现。正前方的五名戒灵双手握剑，它们不需要抓住缰绳就能稳稳的坐在马背上，仿佛早已与战马融为一体。另外的戒灵则从身后，举着剑冲向泽林，前后夹击，挡住了狩魔猎人的退路。难以描述的恐惧在暴雨弥漫开来，九月份的天气宛如十二月般冷冽。寒意刺骨，手臂就像是被冻僵了一样难以移动。

幽灵般的马匹如死神般逼近狩魔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