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破烂烂的盾牌倒在脚下,后面的墙壁上残留着几抹血痕,但并没有维吉妮亚的身影。
巫王有些困惑的顿了顿,它快步走上前,站在护栏边缘向下望去。
下一刻,身后的风声令巫王下意识转过身,流星锤随着转动的腰身,猛地挥向身后。
忽然,它突然发出痛苦的号叫,脚步不稳地扑倒向前。钉头锤脱手飞了出去,在半空转了几圈,砸在了王宫左侧的石柱上,石柱雕像在重击下粉碎,碎石块顺着雕像洒落到地上,钉头锤掉下来,被碎石屑掩埋在下面。
趁着冰风暴遮挡视线的瞬间,维吉妮亚把盾牌上端靠在身后的护墙上,弯着腰逃了出去,绕到了巫王身后。身上几乎从未使用过的附魔短剑刺了巫王的脖颈,穿过头盔与肩甲之间的缝隙,刺进了那只有一团黑暗的身躯。
巫王跪倒在地上,身躯迸发出刺耳的尖啸,仿佛无数被囚禁的痛苦灵魂同时发出哭嚎,又像是更多被折磨的魂魄,终于获得自由后发泄般的嘶鸣。一股薄薄的气浪从伤口喷涌而出,就像是灼热的蒸汽,碰触到维吉妮亚手臂的瞬间,她的皮肤便呈现出烫伤般的深红。
全身上传来的疼痛让维吉妮亚的身体麻木而颤抖,她轻轻咬着舌头,令自己保持清醒,左手用力推了一下巫王的后背,让自己和敌人拉开距离。
向后仰倒,维吉妮亚大口呼吸着空气,睁大眼睛看着被夕阳染成红色的天空。眼睛流出的泪水让视线变得模糊,她很想这样躺着,心有一个声音不停的在耳边低语,告诉她已经击败了巫王,不需要在继续勉强自己。全身都在用酸痛抗议她的决定,腰部好像压着千斤沉的东西,阻止她坐起身。
但如果她会被自己想要休息的欲望压倒,她也不会以最优异的成绩从冬堡学院毕业。
要紧牙关,双手撑着地面,维吉妮亚闷哼了一声,猛地坐起身,被血液染红粘在一起的长发甩到额前。
她抬起布满血丝的双眼,视线透过发梢间的缝隙,望向巫王。
巫王跪倒在地上,双手紧缩在身前,身体怪异的扭动着,像是她曾在锻莫遗迹见到过的,失去动力的锻莫机械那样。
“现在,到底是谁失败了?”她抹了下嘴角的血迹,摇摇晃晃的站起身,颤抖的手试了三次,才成功将火焰风暴卷轴从布袋包抽出来。她一次抽出来好多张卷轴,把它们全部塞在一起,像喝醉了一样摇晃着手臂,踉踉跄跄走到巫王面前。
“让我看看。”她深吸了口气,把手里的一把卷轴撕开,全部扔向巫王头盔内部的黑暗:“你的脑袋里究竟有什么!”
火焰风暴以巫王为心炸裂开来,一团烈焰形成的旋风出现在王宫广场上,直冲云霄。
拔地而起的火柱与血红的天空遥相呼应。
大地上的厮杀仍然在继续。魔多的增援从安度因河上游赶了过来,黑门再次打开,更多的半兽人军队杀向战争平原,并沿着河流南下逼近刚铎,米纳斯魔窟的部队从城墙下冲过来,冲出阴影山脉,哈拉德人的战象与半兽人的步兵混杂在一起。骠骑冲在最前面,许多骑手死在战象的手里,被击,被拽动的獠牙击飞,连人带马一起被抛扔到天空,或者被战象踩死。但骑手们无所畏惧,他们紧紧的跟随在希优顿的王旗之后,在与猛犸象接触的瞬间,这支骑兵军团立刻分散开来,从战象间的缝隙冲过。
“射箭!射箭!射倒它们!”
希优顿王弯弓搭箭,身后的骑手们也纷纷抽出背后箭筒的箭矢。没有携带弓箭的洛汗骑手则把长矛当做标枪,扔向猛犸象没有任何防护的腿部。
那些骑术精湛,穿过猛犸象的骑手们则调转马头,转身向着猛犸象重新杀去,同伴的死亡带给他们的不是恐惧,而是无边的愤怒。他们跟在猛犸象身后,不停的射击战象,战象上的哈拉德骑手也探出头来,用他们的短弓瞄准下面的洛汗人。但他们的数量太少了,很快就纷纷箭,在尖叫声从战象背上坠落。
“攻击象腿!攻击象腿!砍倒它们!”
有些战象试图转过身,攻击身后的敌人,但剩下的战象则继续向前冲锋。很快,在疼痛的刺激下,不少战象失去了控制,哈拉德人的方阵变得混乱不堪,洛汗骑手们则灵魂的转变方向,围绕在战象不停的朝战象的腿部和头部射击,并保持距离。一旦战象转向,他们便策马逃走,等到战象去攻击另外一个方向的敌人时,他们便会立刻回来,继续朝敌人射箭。
很快,佩兰诺平原上便倒下了许多头全身插满利箭的猛犸。
“为什么没有援军!”只有一只手臂的半兽人指挥官拖着伤腿,一瘸一拐的走到溃军前,许多半兽人正从城市废墟内逃出来:“为什么不到城市里去?快点派人去催那些蠢货,现在正缺人手!把所有人都派过来!”
“城市,城市里都是刚铎人!有叛徒!”一个半兽人大喊道:“有食人妖叛变了!它们和精灵一起攻击我们!”
“.......叛徒。”脸上长满肉瘤的半兽人微微眯起眼睛:“河上的援军已经到了,给我杀回去,把所有的叛徒和精灵都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