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林斜着眼睛盯着迪科斯彻。

“这不是一个有趣的玩笑，迪科斯彻。”

“你认为这附近有小丑演员吗？”间谍头子张开双臂：“或者你以为，我接下来就要开始咏唱歌剧了？不，狩魔猎人，拉多维德已经疯了，他在和全世界为敌，他想要掌控一切，包括非人类的力量，比如说狩魔猎人，比如说术士。哪一天他对布洛克莱昂发起远征，我都不会感到意外。”

迪科斯彻看向达丽米拉，后者有些紧张深吸了口气：“这是真的，狩魔猎人阁下。”她神色复杂的看着泽林：“在王宫内，拉多维德曾召开秘密会议，侍者们告诉我说，他招募了一些衣衫褴褛、戴着尖角帽、握着桦木手杖的男人。请原谅，我不清楚他们在做什么，我所能得到的消息有限。拉多维德软禁了我和我的妹妹。”

达丽米拉.崔托格。

在听到她的姓氏后，泽林就知道面前的女人身份究竟有多么特殊。她是拉多维德的两个妹妹之一，曾经，在十五年前，维兹米尔就准备把她和弗尔泰斯特订婚，来团结瑞达尼亚和泰莫利亚。不过很可惜，弗尔泰斯特一直钟情于他的妹妹雅妲，并且考虑到当时达丽米拉的年龄，就拒绝了这门婚事。

后来弗尔泰斯特把自己的女儿也命名为雅妲，来纪念死于难产的亲妹。

达丽米拉和拉多维德一样，只有二十多岁。考虑到这件事，泽林不由得感慨，为了国家利益，维兹米尔二世可以将自己只有十岁的女儿许配出去。而在被弗尔泰斯特拒绝后，达丽米拉就没再能与任何一位王室成员提亲。

弗尔泰斯特的拒绝搞得人尽皆知，当时泽林也听说了这件事，街头巷尾都在谈论雅妲的美貌和达丽米拉到底长的有多么抱歉，才会让年轻的国王宁愿和亲妹结婚也要拒绝王室联姻。维兹米尔二世还因此大怒，提高了泰莫利亚所有进口商品的关税，狠狠的教训了弗尔泰斯特一顿。

“多亏了雅妲殿下的帮助。”迪科斯彻在一旁说：“自从洛穆涅的时期后，雅妲殿下就和拉多维德分居了。反正现在拉多维德也不会居住在王宫里，他天天待在战舰上，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还要有三个护卫在床边守着。这些情报多亏了我们这位受人敬爱的主教阁下，有忠于永恒之火的女巫猎人愿意向我们汇报国王的行踪。”

维勒莫尔微微眯起眼睛，骄傲的挺起胸膛。

“没有人能躲过永恒之火的眼睛，哪怕是被恶魔蛊惑的国王。拉多维德从小接受女巫的教育，女巫一定把他的灵魂献给了恶魔，才会令他做出如此亵渎的事情。”

“好好考虑一下吧，狩魔猎人。我们有共同的目标，也有共同的敌人。而且，你不会以为，我会像尼弗迦德的帝国情报局一样，刺杀就是派遣一个武艺高强的刺客，杀到船上去，直接干掉拉多维德？不，那不现实，也不可靠。拉多维德的战舰旁有许多护卫木舟，据我所知，他身边还跟着术士，能用传送门立刻帮助他逃走。”迪科斯彻逐渐透露着他所得知的情报：“我们需要一个消息，可靠的计划。在上一次出现了国王刺客之后，他就像是得了精神病，一直认为有人在远处用弓箭瞄着他的脑袋，他甚至都不敢走到甲板上去。”

泽林想到了艾尔塔瑞尔，在洛穆涅的时候，精灵游侠从远处朝着拉多维德的营帐抛射了几根箭矢。

“你告诉我拉多维德有可能在赞助变节术士，说实话，我也在怀疑他。”泽林下决心，等回去后一定要告诉蒂莎雅，她必须重新清查术士教团内成员的真实身份：“我很想对付拉多维德，但你必须告诉我更多有价值的信息，否则这没意义，你只是证明了我的怀疑而已。但他雇佣了谁？是以什么形式雇佣？变节术士的聚集地在什么地方？他们的首领是谁，在执行什么样的任务？这才是我真正想要的。”

“我们已经在这里耽误太久了，伯爵阁下。”维勒莫尔轻咳了一声：“神殿也有与恶魔做交易的败类。”

“只要你愿意，狩魔猎人。”迪科斯彻对泽林伸出手：“你可以到诺维格瑞去见我。你知道我在什么地方，老地方。”

泽林想到了之前因为大赌局来到诺维格瑞后，和迪科斯彻见面的交际花场所。回去后龙裔还因此大发雷霆。

“我知道了。”泽林握着迪科斯彻的手，晃了晃。

如果间谍头子知道拉多维德的计划，他不介意在某种程度上与之合作。

旅店的地下室有一处密道，原本是地下精灵城市的街道。人类城市建立在精灵城市的废墟上，而过去的城市废墟就成了如今弥漫着怪物与妖灵的地下城和下水道。有些了解地下城的人，则会把它们改造成密道。火蜥蜴帮的人曾在维吉玛下水道建立麻药粉工厂，甚至还有噩兆之神的神庙。

维勒莫尔的身影消失在了密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