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护卫，我的马刀砍掉过不少自认为能在我身上讨到便宜的混蛋。”哈克兰人摆了下手：“如果你答应的话，我这就把告示扯下来，免得有人拿它来纠缠我。你怎么说，狩魔猎人？”

“你要送什么东西到布伦威治去？”泽林环顾四周，他没有在附近看到任何马车的踪迹：“你卖什么货物？”

“不只是布伦威治，其实是布伦威治西北方向的庄园，我有一个朋友加入了军队，野猪军，给本地的瑞达尼亚贵族打仗。”

“雇佣兵？”

泽林没有听说过野猪军，但战争催生了雇佣兵，打着各种各样旗号的雇佣兵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有些被军队雇佣，被派到了前线，有些则因为本身实力差劲，最后去做了强盗和海贼。有时候，这些雇佣兵和强盗唯一的区别只有他们是否拿军队的钱。

“雇佣兵？也许吧，我们为伊佛瑞克家族效力。”

“伊佛瑞克家族？是那个从哈克兰来的家族？”泽林对瑞达尼亚一些有名的家族有些记忆，虽然记忆不多，但那些传承了数百年，在他年轻时仍然赫赫有名的家族，他很难不清楚：“他们居然还在诺维格瑞附近？”

伊佛瑞克家族出身游牧民族，家族后来迁到瑞达尼亚国以战功封爵位成为贵族。在泽林刚刚成为狩魔猎人不久的时候，就曾经为了追一只卡塔卡恩，路过伊佛瑞克家的养马场，结果他们宣称狩魔猎人骑的马是从养马场里偷的，抢走了他的马匹。这家人的名声一向不好，虽然在瑞达尼亚居住，但仍然保留着来自游牧部落的习俗，骑着马到附近的村庄劫掠农夫。

但所幸的是，祖先的勇武很少遗传到后代身上，在经历了好几代只知道享乐抢掠的继承人后，这家人最终从瑞达尼亚最有名的军功贵族，变成了一个只能待在地方庄园里，靠农庄产出勉强维持体面的家族。

“拉多维德陛下在征召军队，这是用军功重新获得地位的好机会。”哈克兰人说：“对于一个会用剑，知道该怎么干掉敌人的人来说，这是个该死的好时代。到处都是机会，赏赐和战利品。说不定再过几年，人们就会开始谈论在这场战争涌现的战争英雄，就像布伦纳之战那样的奇迹。两万参差不齐的军队击败了四万尼弗迦德精锐，但他们都老了，以后奇迹就要由我们这样人来写。”

“雄心壮志。”泽林点点头：“我明白了，然后呢？”

“哦，我叫克鲁维特，跟我来，马车就在这边，我一直负责为野猪军采购物资补给。他们都说我还不适合拿着武器到战场上去。”哈克兰人抹了下额头上的汗水，在眼前搭起手棚望向毒辣的太阳：“但我们先说好，到了地方我才会给你报酬，如果你半路逃走了，一份钱都别想拿走。”

“知道了，知道了。”泽林回头看了眼身后的乡间小道，一个背着篓筐，衣服打扮像是旅行商人的男人正站在路标牌前，看着路标方向。在瑞达尼亚，经常能看到这样的旅行商人，背着篓筐和布袋，穿梭在诸多乡村间，向村民兜售日常用具和来自城里的货物。

几个孩子跑到旅行商人身边，围着他要看他的货物，旅行商人送给了他们几块糖，于是孩子们欢快的蹦跳着离开了。

在离开奥森佛特的时候，泽林就注意到这个旅行商人跟在自己身后。迪科斯彻说的没错，在他离开后，拉多维德手下的间谍水平越来越差劲。

“你在发什么呆？”克鲁维特不耐烦的声音从左手边传来：“快点，这批货催的很紧。”

“没什么。”泽林收回目光，走向克鲁维特：“我只是在考虑，能拿到多少钱，是否够我到酒店享受阴凉的时候买上一杯冰窖里取出来的柠檬酒。”

“柠檬酒肯定没有问题。”克鲁维特哈哈大笑：“但真正的男人应该喝玛哈坎的烈酒！快点吧，狩魔猎人，如果能在午把货送到，说不定还能赶得上午餐。据说布伦威治村有年轻人订婚了，等我们走到的时候，他们应该拿出美酒来招待我们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