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林从来没想过，会在这艘船上偶遇艾丝.达凡。

“好久没有见过你了，艾丝，最近怎么样？”

坐在船舱固定在地板上的圆木桌旁，泽林看着艾丝从包裹里取出一块干面包，木桌间有一个固定在上面的蜡烛，烛泪随着船只的摇晃而洒落。

“还不错，如果不需要在海上摇晃就更棒了。”艾丝咬了一口面包，撩开额前的暗金发梢，这是她今天的晚餐：“我在码头上看到你和一个白发的小女孩聊天，我犹豫了一会，才决定要到船上和你打招呼，我不确定这是否是你。”

“难道我的模样那么难分辨吗？”泽林挑起眉梢。

“不，否则我不会一眼认出你，但我没想到居然会碰到你，你大部分时间都在外游历，我是指，在这片土地之外。”

咀嚼了几口，艾丝咽下面包后，拍了拍手拍掉手指上的面包屑，弯下腰在木椅旁的背包翻找。没过一会，她拿出一张白纸和一支笔：“你知道吗？自从我们在亚甸分别后，我的狩魔猎人传说话剧停更了好久，上一次写到一个掌握了不死之力的法师，妄图掌握整个世界，并引发一场魔法灾难，然后一群灾难的幸存者建立起一个组织，试图对抗它，出版商一直在等着我的新草稿，结果你居然不见踪影了！”

泽林扶着额头叹了口气：“你可以到我的城堡里去找我........”

艾丝收起脸上的笑意，斜着眼睛看着狩魔猎人：“在这三年时间，我去拜访过你五次，前几次是遇到那位乔治先生，他说你去了瑟瑞卡尼亚，后来是一位叫霍克的女战士，她说你去了洛穆涅。你和那位女战士关系一定很好，之前的故事里，你用了她的名字当做主角。”

“是啊，我们的关系是很好，非常好的战友，有时候还能一起喝酒。”泽林点点头：“抱歉，但我的确没办法闲下来。”

“是啊，是啊，我知道。”艾丝的脸色又忽然露出了笑意，像是乌云被一阵风吹开了：“我们所有人都在为生计奔波。我当然不可能怪你，但我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快告诉我，后来又发生了什么？”

艾丝过去是狩魔猎人城堡的常客，泽林和她聊自己的冒险，当然，他会说这是瑟瑞卡尼亚，或者欧飞尔之类地方听到的传说故事，艾丝则在听过泽林的口述后，把狩魔猎人作为主角加进去，然后写成舞台剧和传奇小说。只是后来，随着泽林越来越繁忙，他已经有段时间没有和艾丝见过面，更没有想到居然会凑巧在同一艘前往柯维尔的船上。

“我之前经常在奥森弗特和当地的出版商打交道，向诺维格瑞剧院出售剧本。依苪娜夫人的剧团经常收购我的剧本，只是最近的局势很糟糕，为了吸引更多观众，剧院只能降低票价，结果又拉低了观众的质量，现在的观众根本不在意舞台上在表演什么，只想看女主演是否漂亮，戏服在胸口是否更低。”借助着烛光，艾丝趴在桌面上，笔尖摩擦着纸张发出细微的沙沙声：“老实说，我有时候认为被迫离开诺维格瑞反而不是什么坏处，至少柯维尔人会为艺术买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