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该更有点眼色的，唉，这年头的年轻人，难道都不足的，尊，尊老爱幼了吗。”老人摸着嘴角下的白胡须，胡须像瀑布一样垂在胸前。他弯下腰，双手扶着膝盖喘了几口气：“别担心，那里面是我的工具，用来鉴定宝石的。宝石，你知道宝石吗？”

“我知道宝石。”泽林看了一眼城门口，其他人还没有赶过来，瓦瑞夫仍然在马车前面，收拾路上使用的马草料和饮水袋：“但我还不知道你是谁？你要和我们一起走吗？”

“啊哈，对了，谁不爱宝石呢。你可以叫我......沈老贪。”这个老人把手里的棕皮帽按在脑袋上，他看起来已经很老了，但却显得很有活力，丝毫没有老人会有的迟暮感，说话顿挫有致，仿佛一个舞台剧上的演员在颇有感情的念剧本：“没错，去沙漠的巨大宝石！”

泽林愣了一下，才意识到他是在说卡尔蒂姆，那座城市被称为凯吉斯坦沙漠的瑰宝。

“嗯，既然顺路，很高兴认识你，我叫泽林。”泽林伸出手，但沈老贪并没有和他握手。

他后退了一步，露出很惊讶的神色：“我知道你，哎嘿嘿，你和那几个人一样，可真够大胆的，竟敢到在李奥瑞克复活的时候，到城门外去冒险，呃，我听说，外面到处都是各种各样的危险玩意！”

“有时候，必须要有人去对付那些危险，不是吗？”

“我是说，城外的老鼠和毒蛇。”沈老贪的声音又忽然严肃了起来：“你，你不是老鼠，也不是毒蛇，对吧。你去找到了迪卡.凯恩，我很喜欢这个叫迪卡.凯恩的家伙，看到他平安无事很让人开心，我很少能找到一个，和我那么像的人了，哈哈。”

“你认识迪卡.凯恩”

“不，不认识。”沈老贪露出猥琐的笑容：“但在年轻的时候，我们都跟萨卡兰姆的女牧师，其乐融融的相处过，嘿嘿嘿。她们和宝石一样美丽，要是李奥瑞克能放松下来，也不至于落到现在的地步。”

泽林微微皱起眉头：“听起来，你好像认识很多人。”

“我曾经在李奥瑞克修建他的庄园时，和他见过一面，那个男人整天愁眉苦脸，承受了很大的压力，就算这样，他还是给自己建造了一栋庄园。”沈老贪挠了挠后脑勺，在肩膀后面抓出一只虱子，弹飞了出去：“他当时要是能学会，我享受生活的方式，估计日子会好过许多。诶嘿嘿。”

一个奇怪的家伙。

泽林在心里给沈老贪下了结论。

清晨，当太阳彻底从山后探出，将阳光投射在这片多灾多难的土地上时，一辆车队载着或充满希望、或忧心忡忡、或兴奋无比，亦或百无聊赖的人们，载着这些来自四面方的旅行者，踏上了通往卡尔蒂姆的漫长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