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施压还是警告？

“你的间谍对诺维格瑞的渗透失败了。”

皇帝的第二句话像重锤一样打在李道克斯的胸口：“去年帝国元老院批准给情报局的拨款是千马克，相当于三十万枚弗朗，可以兑换十二万克朗.......”

李道克斯很想告诉皇帝，物价早就变了，弗朗正在战争贬值，但他舔了下嘴唇，闭上了嘴。他没法反驳，诺维格瑞的莎莎失踪了，也许死了，也许逃走了，他的人找不到她。

“帝国的古老家族们告诉我，千马克能在造船厂内制造出足够多的舰船，扫平瑞达尼亚、柯维尔和史凯利杰的舰队。我知道他们说谎，所以我推开其他人的反对，批准这笔预算。”恩希尔站起身，他走到一张悬挂在墙壁上的巨大地图旁。这曾经是弗尔泰斯特最喜欢的地图室，如今变成恩希尔最喜欢的书房：“史凯利杰有北方最凶悍的舰队，你已经让我失去诺维格瑞的船只，现在，你有一个证明你值得千马克的机会........”

李道克斯双腿并拢，靴子砰在一起。

“李道克斯。”

“是，陛下。”

“你的间谍必须确保史凯利杰，支持尼弗迦德的势力控制王位。图尔塞克家族，他的家族族长是一名懦弱的年轻人，他的母亲才是真正的掌权者。”恩希尔的双手背在身后，壁炉的火光投射到手指的钻石戒指上，映照出片片闪光：“效率，迅速，在这件事上，我不希望听到任何失败的消息......东部战线的消息？”

“对峙四个月了，陛下。”李道克斯低下头，很高兴能换一个有价值的话题：“霍布斯仍然没有突破弗坚的防线，有许多传言，甚至.........”

“甚至什么？”

“龙。”李道克斯稍稍抬起眼睛，不动声色的观察着恩希尔：“有报告说，驻扎在靠近玛哈坎山脚的营地遭到巨龙攻击。士兵们从未见过这种怪物，雇佣的狩魔猎人拒绝狩猎巨龙，狩魔猎人宣称巨龙是有智慧的种族，不是怪物。霍布斯不愿意在敌人可能有空怪物支援的情况下发起进攻。没人有能力攻击高度一百米的天空。”

“术士在哪？”恩希尔反问。

他没有听到回答，于是他转过身，发现李道克斯正惊讶的看着他，欲言又止。

从洛穆涅高峰会开始，他签署了许多份针对有可能与女术士集会所有联系的术士判决令，通常都是死刑或者永久监禁。

“我不在意霍布斯遇到什么困难，我任命他为军团长不是为了让他告诉我战争有多么困难。”恩希尔转身回到书桌，在一份信纸上写下命令书：“别管那些巨龙，他们数量不多。告诉霍布斯，他必须在一个月后配合西部战线的海军发起攻击，警告他，如果他搞砸了，或者拒不出战，我就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遵命，陛下。”李道克斯单手抚胸，绷紧上身。这意味着这场会面马上就要结束了。

“让多尔.布雷坦纳的精灵协助他，我要在一个月后听到获胜的消息，听到有人将黑太阳旗帜插在弗坚和范格堡城墙上的消息。”

“陛下，那些精灵.......他们遇到了麻烦。”

李道克斯清了清嗓子，抬出了准备好的说辞。

恩希尔书写命令书的手顿了顿。

“麻烦？”他抬起眼睛。

“是魔法灾难，陛下。”李道克斯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去年月份的一场魔法爆炸，摧毁了大半个森林，百花谷有许多人死在那场爆炸，今年一月份，百花谷被一场暴风雪覆盖，颗粒无收。我的间谍汇报说，多尔.布雷坦纳的精灵女王正在与布洛克莱昂森林的树精女王商谈粮食进口问题，她们过去有不错的私交，树精在多尔.布雷坦纳派驻一支使团。”

皇帝锐利的目光注视着情报局长。

李道克斯的表情仍然没有任何变化。

“命令精灵派出他们的轻骑兵队掩护霍布斯的侧翼，我要见到他们的援助，而不是汇报的困难。”

“遵命，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