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她努力睁大眼睛，以适应昏暗的环境：“为什么这样问？”

“有些人不喜欢看到活人，你知道，我们没有感知，没有感官，所以也无法品尝美酒，享用美食，更无法闭眼、睡觉，甚至都无法享受到睡眠的安逸，但在我们的记忆，却仍然记得这些享乐时的美好体会。我记得在几年前，我才苏醒没多久的时候，布瑞尔有一名老酒鬼，他也得到了重生。”

维尔辛达搓着手，带领雅米莉绕过弯曲的隧道。

雅米莉松了口气，她似乎有些疑神疑鬼。也许是太过紧张了？

“在那段时间，人们说，他只会做一件事，就是找到各种各样他认为是酒的饮料，灌进肚子里，然后酒就会从他的肚子里流出来。他用了好久才接受自己永远都不能喝酒的事实，结果后来，布瑞尔来了一位熊猫人武僧，带着酒葫芦，他差点发了疯。因为熊猫人能喝酒，但他却再也不能了。如果你想要吃点什么，就告诉我，我去帮你送到房间里，以免让其他人看见你在吃蛋糕。”

“感谢您的好意，女士。”

雅米莉的确想吃蛋糕了。

在她还是学徒的时候，整天都要省吃俭用。等到住进玛哈坎的城堡后，如果不是为了考虑体型，她完全可以每一顿都吃上自己最喜欢的蛋糕，喝最棒的美酒。更别说那些新衣服、珠宝首饰，昂贵的化妆品。

她居然会感觉吃不到蛋糕的日子如此难过？

如果穿越时空回去告诉两年前的自己，那时候的她一定会认为，未来的自己已经彻底疯掉了。

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另一名阴沉沉的住户斯法特妮仍然待在屋子里，在自己的笔记本上奋笔疾书。

听到推门声，她稍稍抬起头，兜帽与围巾下的双眼盯着雅米莉。身后维尔辛达为她们关上门，雅米莉干巴巴的笑了笑，她实在揣度不透被遗忘者的想法。更别说，面前这位被遗忘者只是人类，人类能有什么聪明的地方？

本来她以为，先生可能证明了这个看法是错误的，结果事实证明，他也不是真正的人类。

人类怎么可能这么聪明？

“……后来发生了什么？”

雅米莉愣了一下，与斯法特妮对视着，几个呼吸后，她才意识到，亡灵姑娘在询问自己。

“什么发生了什么？”雅米莉走到餐桌旁，桌面上还残留着昨天吃剩下的食物——几片碾碎的青菜叶，上面有两颗番茄，但已经发酸了，两只苍蝇盘旋在餐盘上，嗡嗡作响。

“昨天。”斯法特妮提醒：“妮的故事，俄在记录。”

亡灵的口音很怪，雅米莉听起来很吃力。

“哦~这件事。”她拉长了音调，踱步走到斯法特妮身边。亡灵记录者似乎正在以她为主角记载当年在达拉然和卡拉赞发生的故事，这让她感到骄傲：“我们昨天说到什么地方了？”

斯法特妮晃了晃羽毛笔：“夜……夜色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