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很清楚。”泽林点点头。

什么都看不惯。

狩魔猎人看着远处位于灰谷边缘的伐木场，位于瞭望塔上方的部落旗帜随风飘扬。

当一个人开始老了，经历很多之后，再遇到一些挫折和打击，再看到一些不公平而又糟糕的事情，就会容易变得暴躁，变得烦躁、郁闷，借酒消愁，然后看什么都不顺眼。

他很清楚。

卡穆尔和伯恩斯看起来差不多，至少在泽林眼里是这样。很高的个头，宽阔的肩膀，一对獠牙，突出的眉骨，只有发型和衣服不同，卡穆尔身上还有纹身，腰间和左侧肩膀上有兽皮衣服，不像其他人，都穿着布料和棉花做的衣服。要说和伯恩斯比起来，卡穆尔反而更像是一名真正的兽人。

刚刚从荒野里走出来的那种。

“货物？卖给联盟？”

“不，不是联盟。”泽林趁着卡穆尔脑补出更多会给自己带来愤怒的部分之前，打断他的质询：“是哈圭罗岛的艾恩族。大酋长一直想要和他们打好关系，以免艾恩族彻底被绑在联盟的战车上，否则这对部落很不利——他们人数众多，装备精良。”

“但部落无所畏惧！”卡穆尔伸手拍到桌面，砰地一声响：“如果他们敢来，就让他们试试，我们会用行动告诉他们，所有敢打部落注意的人，都会一败涂地！”

“我知道，我知道。”泽林说：“但考虑一下，孤儿院里有多少兽人孩子？他们还没到可以拿起武器的时候。所以你明白大酋长的顾虑了吗？这笔生意对部落有好处——可以扩充金库，安置伤兵，提供更多的工作。战争结束了才不到一年，部落需要休养。再说了，士兵们不能穿着皮革，挥舞着木棒上战场，从联盟手赚的钱，最终会变成部落战士们身上坚硬的盔甲与锋利的武器，还有更多的药膏与草药园。”

“嗯……”卡穆尔垂下目光，双手撑着下巴：“但联盟会用部落的木材做什么，冲车？还是攻城塔？”

“当然都不是。”泽林摆了下手。

既然卡穆尔对钱不在意，泽林就不和他谈钱。

“他们会建造许多建筑，那些高大的、漂亮的宫殿，花园走廊、人工长桥，这就是他们采购木材的原因。”泽林观察着卡穆尔的表情：“他们的战士和首领会住在里面，一天天的消沉，而部落赚到的钱，可以用来帮助我们在与恶魔战斗幸存下来的战争英雄，他们都是部落的宝贵人才。”

“哈，那些战争英雄才不需要帮助！”卡穆尔嘲讽似的拍了下大腿：“他们在忘忧宫可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