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认识你。”

“你一定认识我，狩魔猎人。”碎发女人笑了：“我们上一次在诺维格瑞见过。”

阿比盖尔。

泽林几乎都快把她忘了。如果不是看到这张熟悉的脸，他肯定不可能立刻回忆起自己还认识这样一个人。

那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他在诺维格瑞接受查培的委托，抵挡被瘟疫妖灵控制的幽灵船。那是一场大赌局，主持大赌局的人想要依靠瘟疫船一口气干掉所有在商业上的竞争对手。但很不幸，他被噩兆之神盯上了。于是在狩魔猎人发现他的阴谋，找到他的住所之前，他被噩兆之神的女祭司谋杀，献祭给了她们那残酷的神灵。

这名噩兆之神的女祭司就是阿比盖尔，一名隐姓埋名，居住在维吉玛城郊的女巫。

“没错，可你为什么在这里？”

“当然是为了服侍伟大的织网者！”阿比盖尔转过身，面朝尸罗举起双臂，崇敬的声音带着些许颤抖：“能看到如此神圣的存在，我宁愿献出剩下的生命服侍她！”

她抬起手，对阿比盖尔挥手，示意她立刻暂时离开。阿比盖尔连忙鞠躬，弯着腰后退，退出了这座石厅。

泽林和艾尔塔瑞尔互相对视一眼，他们都看到了答案。

阿比盖尔应该就是村庄长老提到的祭司。尸罗很少会移动到很远的地方，更别说到村庄里去。她的蜘蛛体型很大，就算变成人类也不可能让她的食欲和能量消耗减少。村民们还能看到的大概只有阿比盖尔。

“这是怎么回事？”

“半年前，我趴在森林里休息，等睁开眼睛，看到这个女人跪趴在我面前，向我祈祷。”尸罗微微歪头：“她把我与一个名为狮面蜘蛛的存在弄混了。但我不在乎，很有趣，不是吗？”

狮面蜘蛛，或者说噩兆之神。

泽林记得在维吉玛的下水道见到过狮面蜘蛛的雕像。在很多地方，狮面蜘蛛的确被传言为某种可怕的巨大蜘蛛，编织着命运之网，而它的祭司唯一要做的，就是在噩兆之神的命令下，剪断一些人的命运丝线，帮助噩兆之神编织。

“她说了什么？”

“没什么。”尸罗摇头：“我也不在意。有一个能为我传达消息的人感觉很好。”她坐在天然的王座上，神态轻松：“回到你们的问题吧，为什么来到这里？”

“原本我们只有一件事，但现在有两件。”泽林在脑海斟酌着语言：“第一，是关于山下村庄的，靠近湖边的一个村庄询问你是否可以……可以在他们的村子附近留下一些蛛丝。他们愿意向你献上贡品。”

“贡品？”

“没错，贡品。”

尸罗换了个姿势，抬起左腿搭在右腿上，脚尖轻轻点动着，右手握成拳头撑着侧脸翻着眼睛思考：“让他们献上一头牛。我会在接下来三年时间里照顾他们。”

“嗯？你知道他们用你留下的蛛丝做什么？”

“我不在乎。”尸罗摆了下手：“我为什么要在乎这些人类的想法？这个世界很安全，没有第二个索伦，也没有整天对我叫嚷威胁的精灵、矮人和巫师。食物充足，气候适宜。所以，告诉我第二个原因。还想在我这里得到什么？”

“魔戒。”艾尔塔瑞尔越过泽林，向前走出一步：“我需要你手的魔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