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瑞莲打了个嗝，泽林闻到了酒气。

“你喝了多少？”

“很少，勉强能让我忘记自己在喝什么鬼东西。”凯瑞莲抹了下嘴角：“我以后是不是该称呼你为将军大人了？”

“别闹了，凯瑞莲，我又不是什么将军。”

泽林得到了一个新的身份：皇帝的特使。

狩魔猎人不知道这到底有什么意义，但有一点还不错。不管抵达什么地方，绝对不会有人去追究他的身份与来历，他终于不用每到一个新地方，就重复一遍随时可能被戳破的谎言。

“哈，为第一女王效力的战士当然配得上一个将军的称呼！”凯瑞莲又打了个嗝：“而我给你的第一个命令就是离那些吸血鬼远一点。小心她们在你不注意的时候，把你变成血仆。”

“这个精灵又喝多了。瓦莱雅的头盔啊，我明明告诉过她，酒量差就别喝酒。”巴丁跟在泽林身边，戴着一个铁帽子，低声嘟囔着：“我们得看着她，免得她一不小心掉河里。否则，她就要成历史上第一个喝醉了掉河里淹死的精灵了。到时候其他矮人非得嘲笑我，笑我有一个精灵战友也就算了，居然还是那么蠢的精灵。话说回来，你们的皇帝，准备怎么对付鼠人？他们早就该承认鼠人的存在了。”

“这是有原因的，巴丁。”泽林苦笑着：“是一个很久远的……历史原因。”

帝国曾经发动过对鼠人的战争，一名来自米登领的皇帝试图一劳永逸的消灭来自地下的威胁，这就是灭鼠皇帝曼弗雷德，他在数场战役击溃了鼠人军阀的入侵，并把军阀首领的头骨砍下来作为战利品。但他最终被鼠人派出的报复性刺客刺杀，进而引起了帝国的分裂。那是黑暗的三皇时代，帝国境内的选帝候与自由市纷纷自立，内战接连不断，暗杀、阴谋与战争席卷了整个帝国，选帝制度形同虚设。直到混沌入侵，虔诚者马格努斯重新联合帝国后，这延续了数百年的混乱才画上句号。

在那以后，每一任帝国皇帝都没有再谈论过鼠人的存在，帝国政府宣称根本不存在鼠人，以免人们担忧，进而要求帝国清剿鼠人。

但此时此刻，鼠人发动了对帝国的入侵，并且和混沌联手。既然如此，过去的谨慎与偏暗的侥幸心理已经没有存在的意义。

“人类做事总是慢一步，但总比不做要好。”

“接下来我们要主动出击吗？”凯瑞莲问：“我和巴丁今天清晨在下水道附近侦查，我们还没进去就闻到了斯卡鼠人的臭味。还有，最近有一支帝国守备士兵，在努恩大桥旁发现了一支怪异的敌人，他们认为是变异的地精。除非我瞎了眼，他们描述的变异地精绝对是鼠人。”

“既然这样，那我们还等什么？鼠人可能早就完成集结了，这是一场战争，努恩的军队呢？”

凯瑞莲苦笑了一下。

“努恩的军事长官们……不认为鼠人是真实存在的，而且他们相信不会有人能够打破城市的防御，一群只存在于幻想故事，哄骗孩子的小玩意自然也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