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克之手号缓缓靠岸。

“多普勒，带领你的士兵在这里看守船只。维克多，西耶娜，你们两人留下。其他人，跟着我。如果船只被大规模的混沌战帮发现，你们就起锚离开，我们会想办法再和你们汇合，务必确保这艘船的安全。当我们回来时，如果没有看到这艘……我们会直接往阿尔道夫撤退。到时候，你们可以在安全的状态下，沿河搜索，直到与我们汇合。”

“你应该让西耶娜跟着你。”维克多说：“一名巫师能帮你对付更多敌人。我可不敢让她在船上使用火焰魔法。她会把我们和敌人一并烧成灰。”

“没关系，我们这里有一个巫师了，最好船上也有一名，以免遇到棘手的魔法问题。再说了，西耶娜对火焰的控制很好，我不认为她会失误把其他东西点燃。如果敌人特别多，你们就撤退，不要恋战。”

埃尔斯佩思可以提前侦测敌人的位置，并且干掉可能存在的混沌萨满。虽然那天晚上，她来找自己对峙，可在那以后，紫晶法师没有做过任何不友善的事情。泽林一直在猜测，埃尔斯佩思说的那番话到底有什么内在含义。

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时候当面对峙可不是什么明智的决定，除非别有所图，或者……有传言说，埃尔斯佩思.冯.德尔肯早就没有人类的情感。这正是她身为吸血鬼的传言的来源。不过尤莉卡可以确定，埃尔斯佩思与吸血鬼没有任何关系。

如果埃尔斯佩思所想所做，是为了拯救帝国，泽林选择继续相信她。历史上不乏因为猜忌和妒忌令力量无处使用的可能，有些人的历史，对泽林而言只是过去不久的故事。

“我建议你最好带上更多帮手。”维克多双手背在身后：“通常来说，混沌军团看不上野兽人，但会把他们当做炮灰。用完之后遗弃。塔拉贝克领遭到攻击时，附近的混沌军团一定召集过许多野兽人，据我所知，在赫吉格附近的荒野有许多野兽人喜欢的森林。而且，赫吉格北方的黄铜要塞一直被一群野兽人战帮占据，它们已经侵扰霍克领很多年。这一次，它们不可能乖乖的待在山脉里。”

“不，维克多，我们的人数再多，也不可能超过可能遭遇的敌人。既然如此，还不如召集更精锐的战士，迅速行动，避免被发现。放心好了，这件事我很擅长。”

“真的吗？”维克多皱起眉头：“我还不知道医生擅长这个。”

“就像雇佣兵，有时候他们也需要医疗照看，对吗？喝酒不能解决一切问题。”泽林随口说道，他捻熟于心的技巧可并非只有渗透与潜入：“这艘船就暂时交给你了，维克多。坚持住，但千万不要冒险，我们无法承受失去你们的损失。”

“若西格玛召唤我前往他的身边，我绝不会拒绝，但若他尚未召唤，我会继续留在世间，猎杀他所敌视的一切黑暗之物。”猎巫人用尖锐的声音说道。这不是在念出祷言，而是他全心全意的相信这一点：“我会在这里等你们的消息。”

这一次，他们会深入霍克领，不是暂时上岸几个小时，或许要好几天的时间。这里到处都是混沌战帮和野兽人部落，泽林必须考虑好船只在等待时遭到袭击的可能。他在内心默默希望这样的坏结果不会发生，但事实从来不会以他的意志而转移。

瑞克领曾经繁荣无比，这条河流可以说是帝国的生命线，当帝国的森林到处都是威胁的野兽人与绿皮，皇帝与选帝候们的权威只存在于城墙与村庄护栏之后时，只有水路是最安全的出行方式。帝国的一座座城市就像是蛮荒海洋的孤岛，只有河流才能将它们安全的连接在一起。瑞克河曾遍布来往于帝国各地的商船与客船，如今只剩下瑞克之手号，孤独的漂荡在广袤无垠的大河之上。

泽林走上遍布鹅卵石的河滩，水流哗啦啦的冲刷着靴子，其他几人跟在身后，涉水走过浅滩，马库斯和巴丁用绳索把木舟拉到岸边。身后，瑞克之手号在阴蒙蒙的天色下，渐渐化为一个模糊的灰色阴影。

“这里的灵魂在向我哭诉。”埃尔斯佩思从水面上慢慢飘着，缓缓抬起双手，双眼无神的望着前方，声音空灵。远处吹来的风把她的长袍掀到身后：“他们在为自己的厄运而哭泣，为黑暗的折磨而哀嚎。他们很痛苦，莫尔没能将他们带回死者的国度。黑暗诸神的猎手在追捕他们，在吞噬他们……”

“你能安抚他们，让他们告诉我们在什么位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