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恶魔飞过舷窗，外甲板上响起滋滋呀呀的声音，仿佛有无数的利爪在抓挠金属外壳。马拉凯咒骂一声，他的咒骂接着被炮火轰鸣所覆盖。矮人炮手们终于赶到飞艇四角的旋转炮塔和两侧的炮击位，几秒之间，四十门风琴炮同时开火，炮击的气浪掀翻云海，爆炸在天空绽放出毁灭的色彩，把一个个恶魔的身躯炸的粉碎。满载武器装备的矮人雷霆级飞艇是一座强大的空堡垒，火力密集而强悍。每一秒都有恶魔被火炮击碎，但下一刻，总会有更多恶魔从裂痕飞出，扑向不可阻挡号。

马拉凯松开右手，拉下头顶的扳手。

“抓紧了！”

刺耳的警报汽笛发出悠长的尾音，泽林连忙抓住旁边的木椅。黑水发动机以最大功率运转，蒸汽与浓烟从各个通风口喷涌而出。飞艇加速形成的一道力量几乎要把他们压到在地。飞艇冲破云雾，撞进无数恶魔组成的黑云。

窗外划过一道刺眼的闪电，云海犹如暴风雨的大洋，混沌裂痕把天空染成深黑，仿佛要吸走世上的一切颜色。

泽林望着舷窗，无数恶魔黑影嗖嗖的飞过。他们不能打开窗户朝外面的敌人射击，风会直接把他们吸出去。一个个恶魔用身躯凶狠的撞击飞艇外壳，耳边尽是碰撞的咚咚声。听着声音传来的位置，泽林忽然明白了这些恶魔要做什么。它们绕到了飞艇后方和下方，而那里正是飞艇的入口以及发动机所在的位置！

“他们要攻击发动机！”

这是一个令人心慌的结论，他们飞在上千米的高空，而支撑他们的只有隆隆作响的发动机所吹动的气流，还有填充在气囊内的气体，而连接着一切的，是在恶魔面前完全不算是那么坚固的金属板。

没人能在那么高的位置坠落后还能存活。

麦克斯像是忽然回过神来似的，发疯似的跑到墙边，双手按住舱壁，口用某种低沉的声音念念有词。这种驱逐恶魔的法术来自于古代的南方群王，那是在西格玛帝国诞生前就存在的人类帝国，这个世界在上万年前就在与混沌恶魔进行着无休止的战争。

一道泛着波纹的光芒从麦克斯的双手间迅速扩散，如一阵狂风般席卷飞艇的每个角落，笼罩在外壳之上。每一个碰触到光芒的恶魔都在最纯净的光明之力灰飞烟灭。

“做得好，麦克斯！”马拉凯松了口气：“庇护之光？我们正需要你的魔法！”

“但，但我不能一直坚持下去……”麦克斯气喘吁吁，额头满是汗滴：“这不同于绿皮和斯卡鼠人，数量无论多少总能有杀光的一天。只要裂痕，裂痕还在，它们就会继续涌出，直到将飞艇拆毁……”

“帝国境内怎么会出现这种东西？”菲尼克斯双手扶着窗户，睁大眼睛死死的盯着那条天空的裂痕。

“这个时代，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麦克斯虚弱的说：“魔法风的强盛让他们可以自由的出入人间。它们，它们太黑暗了……”

“那里面的东西都是黑的，我们得关上它。”高崔克用胳膊抹了下嘴角：“马拉凯，你有办法把我扔过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