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人。我想帝国在赫夫风根之后的每一场胜利您都参与过。”多普勒摇了摇头：“除非占领玛丽恩堡的废墟也能称得上是一场胜利。”

“如果帝国军团像之前那样强大，这未尝不是一个很好的策略。”泽林叹息一声：“不过，现在绝不是帝国去冒险的时候。”

“是这样的，大人，实际上，这个计划是……是那位选帝候提出来的。”多普勒紧张的舔了下嘴角：“不是帝国人提的。”

在帝国，那位选帝候特指弗拉德.冯.卡斯坦因。人们依然对吸血鬼心怀恐惧，而弗拉德的力量与地位又很难被人质疑，皇帝有他的考量，可帝国里的平凡人不会想那么多。泽林都可以在他的士兵间听到类似的传闻，就好像只是提起弗拉德的名字，就会遭到不知道藏在什么地方的吸血鬼的袭击。当猎巫人被禁止狩猎吸血鬼后，很多居住在城市里的市民只要太阳下山便会躲藏在家里，生怕遭到吸血怪物的袭击。而在有些城市，吸血鬼则在傍晚明目张胆的出现在城市里，驾驶着幽灵马车驶过天空，仿佛在展示他们的权威。

所幸，到现在为止，多普勒没有听说吸血鬼与人类之间的冲突。

“弗拉德阁下提出了什么建议？”

“我正要对你解释呢，阁下。实际上，在我来到艾维海姆之前，皇帝陛下要求我一旦遇到您，立刻将这件事告知。这支纳垢疫军散布在奥斯特马克境内，那位选帝候说，他可以指挥来自希尔瓦尼亚的军团从自南向北发动进攻，而帝国人则可以从斯提尔领沿着希尔瓦尼亚的边界自西向东夹击，将这支部队彻底消灭在奥斯特马克。”

泽林微微眯起眼睛：“希尔瓦尼亚的亡灵准备进攻这支部队？”

“这支纳垢疫军在最近一个多月里，一直向南运动，一个月前，他们还在基斯里夫的废墟，现在已经出现在莫德海姆附近。陛下和他的顾问们在争论，这到底算不算吸血鬼的陷阱……”

泽林立刻明白了卡尔.弗兰兹和他的顾问们到底在争论什么。

这支纳垢疫军明显朝着希尔瓦尼亚移动，有人怀疑这是弗拉德希望借助帝国军团的力量来减轻他的防御压力。可是，谁能保证这支纳垢疫军的目标是希尔瓦尼亚，而不是希尔瓦尼亚西侧的艾维领呢？斯提尔领已经变成了一片无人区，假如帝国拒绝支援弗拉德，而这支纳垢疫军击败了亡灵军团后，谁能保证它的下个目标是希尔瓦尼亚的腹地邓肯霍夫城堡，而非艾维领呢？

如果是这样，帝国将失去最后一个安稳的大后方，卡尔.弗兰兹将不得不以有限的力量，防备一条漫长的防线。过去，吸血鬼挡住了侧翼，令帝国的艾维领得以免于战火，帝国人能够重兵防备与米登领接壤的阿尔道夫。可一旦撕毁与吸血鬼的盟约，帝国的侧翼也将失去防备。

这是一场赌博。

谁有权利用未来押注呢？

泽林双手扶着船舷，望着河面在微风泛起涟漪的波浪，微微眯起眼睛。他思考了一会，才缓缓开口：“或许……这是可行的。”

“帝国不可能派出太多的士兵，阁下。阿尔道夫只有三万人，算上巴托尼亚的援军也到不了四万。那支纳垢疫军的数量无边无际，不会比入侵阿尔道夫的数量更少。”

“是啊，不过，如果再加上三万人呢？帝国只需要派出去几千人的骑士团就够了。”

“我们上哪找三万士兵？”

“相信我，多普勒。”泽林都没有注意到，他的手紧紧的握住了护栏：“我们的矮人盟友支援的，可不只是存放在船舱里的那几十箱子黄金与星铁战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