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特姐妹一边抱怨着自己的霉运和命苦，一边悄无声息的溜开了，免得让泽林改变主意。

尤莉卡对这样的结果很惊讶：“你就这样放她们走了？！”

“你认为呢？”泽林站在洛林在营地间设立的柜台前，附近的士兵们纷纷对他举杯致意，泽林抬起手和他们打招呼：“洛林，你在吗？”

柜台后抬起一个埋藏在白发里皱巴巴的脸，洛林推了推眼镜：“啊，泽林。你想要看这周的表格吗？我还没整理好，大概要明天才好。”

“不，洛林，来两瓶果酒，算我账上。”战场上泽林没有随身带钱，其他士兵和士官们也都没有。所有除了必要军粮之外的酒水开销全部记在账单上，等回到艾维海姆后再做结算。

听到果酒，尤莉卡拉下脸：“你又要去找那个女精灵？”

“她说要和我谈论一些关于恶魔的事情。我想精灵应该对恶魔有所了解，我听说，他们的种族在很古老的年代就在与恶魔战斗。”泽林接过洛林递来的两瓶果酒：“你要去吗，尤莉卡？我们可以一起听听她有什么见解。”

“不，我就不去了。不过……”尤莉卡按着下巴，打量着泽林的盔甲：“战斗结束了，让我来帮你清理一下盔甲吧。”

“唔……我自己可以来。”泽林低头打量着脏兮兮的盔甲，或许以后他应该询问伊妮德是否能有一种魔法可以自动清除掉灰尘和污垢。在他眼里女术士不管什么时候都是一尘不染：“也没什么，只是一些血迹和尘土。”

“反正我今天晚上也没什么事情可做。”尤莉卡绕到泽林身侧，打量着这幅看起来模样不显眼的漆黑硬皮甲：“只是皮甲，比铁甲好处理多了。让我来吧，你今天晚上去找那个精灵又不是要上战场。等你和她谈完后记得来找我。我最近思考过在莱弥亚看到过的历史书，想到了几个可能被称为背叛者的人。”

“真的吗？谁？”

尤莉卡露出神秘的微笑：“我们晚上再谈，好吗？”接着，她皱起眉头：“嗨！你这个腕甲是怎么解下来的？”

这半个月来，泽林终于把他的弑亲者盔甲脱了下来，只穿着一套轻便的衬衣。这套龙皮盔甲虽然不沉，可非常的坚硬，泽林很高兴能够放松一下肩膀和手臂。天气有些冷不过对狩魔猎人而言不算什么。不可阻挡号停靠在莫德海姆废墟旁的荒原上，不久前那里还是拼杀的战场。大约有一百多名人类与矮人士兵在这场战斗牺牲，还有四百多人不同程度的受伤。可与他们消灭的数以千计诺斯卡战帮相比而言，这样的损失简直微不足道。矮人勇士能够组成最坚固的防线而人类大批量的黑火药武器则可以最大程度的减少伤亡。

飞艇旁的空地上，一些人类和矮人的志愿者在忙着用莫德海姆废墟收集起来的石料堆砌一座简陋纪念碑，纪念这场胜利以及在战斗牺牲的战友。

这些志愿者大多是当时跟随菲尼克斯逃往到霍克领的奥斯特马克人，他们站在故土上，却哀伤的发现必须要再次离开。哪怕如今奥斯特马克只剩下废墟，可帝国已经无力占据这片土地，更无力重建它。

走过亮着昏黄微光的走廊，一路上泽林遇到了不少士兵，他们邀请泽林和他们一起到酒吧里庆祝。泽林虽然不知道他们的名字，不过大体认识，这些人是一些霍克领的人，在赫吉格的时候，追随他的人类不过寥寥一百多人。不过泽林委婉拒绝了。在告诉他们自己与凯瑞莲还有一些重要的事情要谈时，这些士兵发出了一阵哄笑。

走到凯瑞莲的房门前，泽林抬起手敲了敲门。

“泽林？”

“没错，是我。”

“进来吧，门没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