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永远无法穿过希尔瓦尼亚的阴云，正如踏入三月份的帝国仍然没能迎来春季的暖意。

卡莉达带来了一个很可怕的消息，但泽林还要面临另外一个问题。

“她可信吗？”

“希尔瓦尼亚的死亡之力依然浓厚，我昨天与莉莉特姐妹确认过。以及，她们说可以返回希尔瓦尼亚，帮忙打听消息。”尤莉卡揉了揉小鼻尖：“我不信任她们。”

“我认为她们只是想要尽快站到更强的一边。”马库斯闷声闷气的说：“如果帝国真的和希尔瓦尼亚开战，她们肯定是想跑到希尔瓦尼亚，然后摇身一变在战场上成为我们的敌人。我就知道吸血鬼靠不住。”

“你说什么？！”尤莉卡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愤怒的质问。

“哦，别那么生气，女士，我不是在指你。”马库斯挠了挠后脑勺：“没人能代表一个种族，对吗？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您对我们的忠诚毋庸置疑，女士，除非有施法者直接控制你的灵魂。但不能因您是一个好的吸血鬼，就认为所有吸血鬼都像您一样。塔尔的胡子啊，我还是认为其他吸血鬼并不可信。当然，这句话包括昨天来到这里的……这里的什么？”

“莱巴拉斯女王。”西耶娜有气无力的提醒同伴。

“对，莱巴拉斯女王。我听说她很痛恨吸血鬼，或许她只是来挑拨离间，希望帝国与希尔瓦尼亚开战？”

“如果是这样恐怕是最好的结果。”泽林耸耸肩：“不管怎么说，威胁帝国东部的恶魔军团已经消失了。我们消灭了一部分，剩下的不管是在希尔瓦尼亚被消灭了还是逃散了，他们都不会再威胁帝国边境。但结果是，我们可能要面对一群新的敌人？”

“我不这样认为，泽林，首先这些推断的证据只来自于一个尼赫喀拉亡灵。”马拉凯摇了摇头：“我虽然没和那些阿比拉沙漠里的亡灵打过交道，不过我赞同马库斯的第二个猜测。有可能是挑拨离间，或者危言耸听。这听起来不合常理，那天晚上的闪光我们都看到了，如果亡灵真的在与恶魔的战争遭到重创，它们更不可能攻击严阵以待的帝国。艾维领是群山王国与西格玛帝国的交界处，无论是阿尔道夫还是卡拉扎阿卡拉克都可以在希尔瓦尼亚的亡灵入侵时在短时间内派遣援军。”

“最好的结果就是让那个亡灵巫师知道，进攻帝国会让他得不偿失。”凯瑞莲硬气的挥了下拳头：“在艾索洛伦森林，我们只需要四名巡林客就能消灭一支两百人的军团。我记得以前在努恩城外的……”

维克多重重的咳嗽了一声，刻薄的打断了凯瑞莲的话语：“这不是你计算战功与……过错的时候，精灵。”

泽林眨了眨眼，他不清楚他们到底在指什么：“我猜你们曾经在努恩城外杀死过数以百计的鼠人？”

“如果凯瑞莲当时杀的是鼠人就好了。”巴丁耸耸肩：“不管怎么说，笨精灵说的对。我们得加强这里的防备，不管是恶魔还是亡灵，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尤莉卡瞪了巴丁一眼，后者对此无动于衷，而是继续说道：“可别忘了，痛恨吸血鬼也是那个木乃伊的一面之词。一个痛恨吸血鬼的亡灵怎么会允许另一名吸血鬼跟随在自己身边？这不符合仇恨，要我说啊，这根本不是仇恨。葛林姆尼尔听说这样的仇恨得把昨天喝的啤酒都笑到吐出来。”

“我感觉这件事是真的，泽林。”菲尼克斯低声说：“她确实痛恨吸血鬼。”

“你能确定吗？”

“如果她真的是莱巴拉斯的女王卡莉达.涅夫塔……”菲尼克斯有些犹豫：“但我认为这件事应该交给你来判断，泽林。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而且我不认为我了解她。我担心有些我无法确定的事情说出来可能会影响你的判断。这关乎到数千人的生命。”

“别再打哑谜了，菲尼克斯。”高崔克不耐烦的说道：“就那么说吧。我和菲尼克斯以前见过一个自称为莱巴拉斯女王的木乃伊，帮她杀过吸血鬼。那是几年前的事了。菲尼克斯昨天晚上一直犹犹豫豫的担心什么干扰你的判断。”

“这没必要，因为干扰我的判断没意义，这件事得交给皇帝判断。现在吸血鬼是皇帝的盟友，而且可以确定是，弗拉德选帝候是站在我们这边的。”营帐外充满了收拾营帐的声音和士官集结的号令。泽林低头看了眼面前的地图，抬起视线：“女士们，先生们。接下来的战场恐怕不会在这里。我会把我们的想法全部告诉皇帝，但在此之前，我们不能主动对希尔瓦尼亚做出任何攻击的部署。弗兰兹皇帝和弗拉德阁下签订了盟约，我们不能主动去撕毁它。”

“我们等候你的命令，阁下。”马库斯严肃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