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克之手号的甲板静悄悄。

格奈娅一手一个拖着两个昏睡过去的士兵，拖向船舱。等两对铁靴消失在舱门后，龙裔松开手，“真沉啊，这两个人。”

“你的力量很强。”卡塔琳观察着格奈娅：“你一定不是普通的帝国人，更不可能是南方王国的居民。”

“为什么这样说。”龙裔整理了一下弄乱的衣领，拍了拍手：“我当然是人类。”

“如果你是人类，依照你的力量，我应该看到一个有着像石头一样块头肌肉的女人，才能一手一个拖动装备重甲的男人。”

和这两个女人相处的越久，卡塔琳越意识到她们的身份可能不是那么简单。她第一时间想到了那些秘密的修会、姐妹会或女巫组织。人类在两百年前才承认魔法的力量，而在此之前，猎巫人最重要的工作就是追捕施法者，把她们烧死在木桩上，以免使用的魔法引来恶魔。后来魔法学院建立，法师们纷纷接受帝国的任命，摇身一变成为学院导师和驻地法师，但不是所有人都在直接接受帝国的领导，最有名的就是努恩的墓园玫瑰埃尔斯佩斯。她接受了紫晶学院院长的头衔，但却从来没有离开过努恩到阿尔道夫就职。

也有一些躲了起来，成为了野外的女巫和先知。和经过专业教导的施法者不同，这些女巫使用的魔法很难用魔法之风界定。这种事情在基斯里夫很常见，就像卡塔琳自己生前所使用的魔法一样，帝国学院里可没有能引导冰风暴的施法者。

如果世界末日，对这些脑子还正常的隐秘修会也没什么好处。

“你们袭击帝国的军舰，还对这些士兵下毒。”

“没关系，只是一些简单的药粉，估计过不了多久就能醒过来。”法兰茜丝卡揉了揉小巧的鼻尖：“你会开船吗，格奈娅？”

“当然不会，葛琳娜夫人，我还以为你会。”龙裔睁大眼睛：“你就不能……用点小戏法之类，让这艘船跑起来吗？”

“然后一头撞碎在岸边的石块上？那好呀，到时候你要记得把我从水里捞上来，我不会游泳。”法兰茜丝卡没好气的说：“我之前说要用更好的方法，结果你急匆匆的要用这种下药的手段。我还以为你已经计划好了呢。”

“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两位夫人。”卡塔琳皱起眉头：“如果这艘船继续留在码头，很快就有猎巫人和卫兵来找我们了。”

“别担心，卡塔琳，这不是吵架。”龙裔摊开手：“只是某位夫人太久没碰过男人所以脾气很糟糕，这个症状等到阿尔道夫应该就能……唔。”

精灵术士做了个简单的手势，龙裔的双唇就像是被黏在一起似的闭上了，只能发出一阵恼怒的呜呜声。这不是第一次了，格奈娅翻了个白眼，对精灵竖起指。

这样的小把戏不会消耗什么混沌魔力，以法兰茜丝卡的水平而言，这就像直接在对方的脑海传递信息一样。但想要在不释放出任何多余的魔力时，用魔法控制一艘船显然不是那么容易。

过了几秒，法兰茜丝卡解开了法术，格奈娅示威似的对她伸出两根手指。卡塔琳不知道这代表什么，不过她的心里有另一个想法。

“在抵达阿尔道夫后，你们有什么打算吗？”女沙皇试探性的问。

“我们？没有，大概会离开。”法兰茜丝卡不置可否的说：“我们只要找一个人，找到了就离开这里。”

“当混沌入侵时，你们还能去哪呢？阿尔道夫可能是这里最安全的城市了。这么说吧，我有一个提议。”卡塔琳摊开双臂：“我曾经统治一片领土，但现在那里已经沦陷到混沌入侵者的手里。我迟早要找到流离失所的领民，重建我的家园。如果你们愿意，可以加入我。你们可以在我的领土得到很不错的权力与地位，成为一方领主。”

法兰茜丝卡与格奈娅互相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眼看到了一抹笑意。这在卡塔琳眼变成了不信任。

“我知道你们很难就那么相信我。不过等到阿尔道夫，我面见皇帝之后，你们就会明白我说的没有一句谎言。”

“……我们可以再等几分钟，我能感觉到那股力量正在离开。”

“不是朝我们的方向过来？”

“不，是离开，往西去了。”

断断续续的交谈声传入耳畔，安吉洛感受着压在身上的重量，心里暗自咒骂那些该死的雇佣兵。她的脑袋昏昏沉沉，尚未从药粉的效果恢复过来，只不过她喝的很少，连半杯都不到。当她被像尸体一样拽着双腿扔到船舱里的时候，后背撞在木板上的疼痛就让她差不多醒了过来。等她意识到自己躺在一堆昏睡的雇佣兵间时，冒出的冷汗瞬间让她清醒了不少。

毫无疑问，这艘船被抢了。

用力推开一具陷入昏迷的身体，安吉洛悄悄的把自己从人堆里拽了出来。不知道为什么，袭击者没有杀死他们，这是不幸的万幸，否则她的尸体就要和这些废物雇佣兵一起沉到河底了。她可是未来要成为选帝候眼前红人的女人，怎么可能和这些只知道享受和贪钱的废物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