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你并没有拯救这个世界的打算？”

“这是不可能的。”莉莉丝坐到泽林身边，她的双臂已经断了，憔悴的脸颊显得消瘦无比：“四神的伟力无法想象，可这世上依然有许多他们尚未注意到的世界。如果能有一群强大的战士与领袖，以无穷无尽的战争吸引四神的注意力，或许其他世界尚且有一线生机。我无法拯救这个世界，但或许其他世界能得到未来。”

“可风化身呢？你们一直在宣称风化身可以拯救世界，如果你不是在为这个世界的延续而战，那你创造的风化身又有什么意义？”

泽林敏锐的在莉莉丝的话语发现了一个漏洞：“泰格里斯相信风化身能够拯救这个世界，可如果你不认为这个世界还能够拯救，为什么还要让泰格里斯去解放大漩涡，创造风化身？解放大漩涡让恶魔可以肆意降临在这个世界，如果大漩涡还在的话，至少我们要面对的更多是诺斯卡人和其他混沌仆从，而不是从混沌魔域里杀出来的恶魔大军！”

莉莉丝懊恼的闭上了嘴。为了说服这个男人，她已经透露了一些不该透露的消息。

“只用魔法风才能让凡人获得对抗恶魔的力量。”莉莉丝耐心的说：“若不尽快向米登海姆进军，这个世界可能甚至无法坚持到找齐所有风化身的时刻……”

“我明白了。”泽林忽然说：“你其实并不想拯救这个世界，对不对？解放大漩涡就注定这个世界必然消亡，没有了大漩涡，风化身也只能在一场接一场的战斗失败。但他们能够杀死足够多的恶魔，吸引更多黑暗诸神的注意，这才是你想要做的，对吗？你只是想要制造几个超级战士，让他们不停的战斗，只有这样才能吸引黑暗诸神。让他们把更多的恶魔派往这片失去了防护的土地，好让他们无暇他顾？否则如果大漩涡在这里，仅仅是凡人间的战斗，怎么能吸引黑暗诸神的注意？到时候一旦永世神选战败，黑暗诸神又会被其他世界的战斗所吸引。”

“不，无论永世神选是否战败，黑暗诸神都会毁掉这里。在一年前，色孽甚至试图亲自降临在大漩涡……”

“我知道，色孽喜欢精灵的灵魂……告诉我，莉莉丝，当泰瑞昂与马雷基斯对决，泰格里斯在战场强行解封大漩涡时，在洛瑟恩、在伊瑞斯、在萨芙睿，有多少待在城墙后的精灵平民与奥苏安环岛一起沉没？”泽林微微眯起眼睛：“从阿瓦隆撤走的精灵有过去的十分之一吗？有多少精灵因为泰格里斯失败的解封而死？那么多精灵死在同一个时刻，而大漩涡又消失了，你确实成功吸引了色孽的注意。”

“那是一场无人能够掌控的意外，没人能够参透魔法风的本质，况且，泰格里斯也不可能阻止死亡之风被纳加什窃取……”

“可纳加什的复生不正是泰格里斯所做的吗？”泽林再次反问：“让我假设你们知道纳加什是死亡之风最好的化身载体，而你们又暗让泰瑞昂的女儿去送死，好复活纳加什，也就是你们从开始解封大漩涡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注定泰格里斯的解封仪式必然失败，因为死亡之风一定会被窃走，而被窃走的原因则是你们之前所定下的计划——复活纳加什。莉莉丝，我是不是可以认为，哪怕泰格里斯能够控制风的七缕，奥苏安也会因为失去了死亡之风而沉没？从一开始，你的计划里就包括了奥苏安的沉没，对吗？”

在飞艇上时，因为斯坎蒂拉的恐惧，泰瑞昂对泽林解释了一些事情。

兄弟背叛，女儿死亡，战友牺牲。最后这一切彻底压垮了泰瑞昂的神经，让他拔出了凯恩神剑成为谋杀者化身。这一切的计划来自于泰格里斯，但根据泰瑞昂对泰格里斯的了解，他这个天才兄弟只会对一个人言听计从。

他的女神莉莉丝。

莉莉丝绷紧嘴，一言不发。

“而在不久前，你还想谋杀艾瑞尔，让木精灵失去最后一个领袖。”泽林看着脸色苍白的莉莉丝：“为什么？”

“你说什么？”

“艾瑞尔早就把这一切都告诉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