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过奥格瑞玛，记得那座城市的模样，对吗？沿海，建立在山谷内。”吉安娜舔了下有些干燥的红唇，缓缓叹息一声。这是她最不希望想起的回忆：“一个暴君在奥格瑞玛的地下建立了一座属于他的城市，一个坚固的地下城，将通过战争劫掠来的财宝全部存放在里面，还有他梦寐以求的力量与战争机器工厂。他以为那里会成为去全艾泽拉斯最坚固的堡垒，能够在研究出新的力量前挡住所有入侵者。我不可能击败那么多敌人，但大海可以。”

泽林立刻明白了吉安娜的意思。

“你想要用瑞克河倒灌整个下水道？”

“就让河水冲走地下的污垢吧，没必要派遣士兵到地下去。我想你不会告诉我，在下水道里还有什么善良的好人吧？”

泽林思考了一下：“我想鼠人对好人的定义可能与我们不太一样。我认为这个想法很可行。我会把它告诉卡尔.弗兰兹。”

在阿尔道夫之战后，帝国尚未沦陷的疆域内，河流与湖泊变得比纳垢入侵时更为清澈也更为安全。将河水灌入下水道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如果是在阿尔道夫之战时，没人会想要碰被混沌污染的河流。

幸存的士兵在皇宫清理道路上的残骸和瓦砾，地面和墙壁上的血迹尚未被清除，依然在提醒着人们昨天爆发的那场血战。

卡尔.弗兰兹坐在他的王座上，聆听来自顾问们的汇报。卡塔琳已经抵达了这里，她的翼骑兵还在城市的边缘与帝国骑士一并巡逻，以免有漏网之鱼。

“你回来了。”皇帝的视线从卡塔琳身上移开，对他伸出手。

“回来的有点晚了。”

“艾索洛伦的情况怎么样？”

“还不错，不过艾索洛伦只不过是恶魔想要进攻阿尔道夫的障眼法。”泽林环顾四周：“我很高兴这里平安无事，陛下。”

“这开了一个好头。”

阿尔道夫遭到突袭但平安无事，而袭击者全军覆没。至少这意味着帝国已经有能力独自抵挡恶魔的突袭，并且还是在许多主力军团不在的情况下。

“也许是没多少意义。”卡塔琳在旁边警告说：“混沌随时可能派来更多的恶魔，或在艾查恩送上新的祭品召唤更强大的怪物。不要为此沾沾自喜，混沌很快就会卷土重来。”

“未来还会有更多战斗，直到我们将恶魔赶出这个世界。”卡尔.弗兰兹说：“当然，这也多亏了你的两位女士战友，还有来自其他盟友们的无私奉献与牺牲。”

“接下来有什么计划吗？”

泽林不太想和卡尔.弗兰兹谈论吉安娜与乔汉娜，至少现在不行。况且，不知道为什么，在他的眼，卡尔.弗兰兹的神色显然与平时不太一样。

“召集所有士兵，向米登海姆进军。在此之前，做好万全的准备。”卡尔坚定的说：“我会去和我们的蜥蜴人朋友谈一谈。我记得你提到过他们，我很高兴能看到这些新世界的战士加入我们的队伍。等到傍晚的时候，也许你会愿意和我到阿尔道夫学院去聊一聊，在出征米登海姆之前，我们应当确保地下的鼠辈再也不会入侵帝国的城市！”

“当然，陛下。实际上，我刚好有一个想法，来自我的战友。”

泽林把吉安娜的计划告诉了卡尔，他立刻同意了这个想法，他们商定等到一天后实施。瑞克河横穿阿尔道夫城，这条湍急宽阔的河流可以说是帝国的动脉所在，瑞克河分出的无数条支流令人类可以通过船运的方式安全的抵达各个行省，而不是穿过危险阴森的大森林。

这条河的水量要远远超过狩魔猎人世界的庞塔河，泽林相信吉安娜足以将整个阿尔道夫地下城灌满。

但这样的代价是，她恐怕无法再参加剩下的战斗了，必须返回为自己补充奥术魔力。

“我都有些羡慕你，你的魔力来自于体力，可以通过体内的突变器官将体力转化为魔力释放。”吉安娜轻抚着法杖的顶端，双腿并拢坐在河边的平台上。瑞克河在岸边撞起浪花：“这是如何做到的？我知道这可能是一些秘密，但……请原谅我的好奇心。这对于许多施法者而言都很重要，特别是谁也无法保证是否会被迫在魔力水平低下乃至于完全消散的地方面对强敌。”

“请原谅，女士，这不只是我的秘密，能否把它交给什么人不是我能够决定的。如果只是我的一些私人事情，我很乐意把这一切的原理告诉你。”泽林摇了摇头：“辛苦你了，吉安娜。这不是你的世界，也不是你的战争，但你还是愿意来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