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原上恶魔的模样令马雷基斯感到失望,他以为会有一名色孽大魔,或者与之类似的怪物值得他动手。阿格里姆.铁拳已经挡在了恐虐大魔面前,他对拾取矮人的残羹剩饭毫无兴趣。他的战士以密集的箭雨给这些怪物放血,凤凰守卫与纳迦隆德黑守卫组成的阵线坚不可摧。卡卓焉,凤凰守卫之长依然严谨的遵循着对逝往神灵的誓言,一言不发。与天堂军团和金属军团的战吼与呐喊不同,暗影大军的战场在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展开。
这些低级恶魔几乎不值得他拔出剑来。马雷基斯安安稳稳地骑在塞拉芬背上,只是派他的弓箭手和连弩手不停的在地面上铺下一片又一片箭雨,他享受这种敌人在箭雨分崩离析的感觉。塞拉芬发出一声怒吼,把一群肮脏的诺斯卡人烧成了灰烬,两头被驯化的战争多头蛇掺杂在阵线之,用它们的九颗脑袋不停的喷出毒液、火焰、紫雾和冰气,或干脆张开血盆大口,将敌人囫囵吞下。许多诺斯卡人在恐惧崩溃了,忘记了他们对神灵的誓言转头逃跑,油腻的斗篷从身上掉落了。马雷基斯哈哈大笑。他抬头看了看天空,笑声渐渐消失了。
厚厚的云层沉重的压在头顶,太阳隐约可见,却又完全不可见,仿佛乌云后的太阳也不过是一抹虚妄的欢迎。他感觉内心堕入的冰窖,所有欢乐、希望与美好的事物都消失了。米登海姆就像是皮肤上某个坏疽的伤口,不断的流淌出黑暗的脓液侵蚀健康的部分。他能闻到风的恶臭,也能感觉到血液的恶臭。他想到了另一段记忆,那是一段古老而遥远的故事,一段数千年前仅被记录在永恒之王脑海的历史。他在一次孤注一掷的赌博踏进了混乱的领域,仅凭运气和意志力,他最终才成功闯了出来。在那个可怕的国度里,除了喜怒无常的混沌诸神赋予的怪异法则外,时间和空间没有任何意义。更重要的是,那里的天空看上去和这里是一样的。
“这个世界正在消亡,塞拉芬,”他抚摸着龙的鳞甲喃喃地说。“我们能够获得胜利,这句话就像我那骗人的母亲发的誓一样。”他在面具下微笑着:“所以要它延续下去。我是国王,这是我的命令!”
他向后靠在坐鞍上,凝视着起伏的天空,阴影形成的披风在他周围荡漾。
他想到了一个人——艾纳瑞欧。他的父亲曾拯救世界,而他,马雷基斯,艾纳瑞欧之子也将在黎明到来之时,接受凡人们的顶礼膜拜。
我会把你的名字深深的刻在脑海里。马雷基斯默默想到。我不会逊色于你,当人们再次提起你时,他们会提到你的儿子继承并发扬了你的英明!这样你们——这些坐落在魔域妄想掌控一切的怪物——一想起我的名字就会永远不寒而栗!我会粉碎你们脆弱的阴谋,打倒你们浑身是血的勇士,烧毁你们放纵堕落的殿堂,用净化之火横扫瘟疫肆虐的大地。
他拔出剑来。或许莫拉丝的血脉让他冷漠无情,但此时此刻,艾纳瑞欧的血脉早已在他的体内沸腾。马雷基斯将剑尖指向天空。
“我会用我最后的一口气破坏你们的胜利。你们听到了吗?!我将像黑色的太阳燃烧你们的国度,我发誓!”
他吼道,话语飘入呼啸的风里,回应他的是血色的闪电。
天空扭曲成一团,红光变得更暗了。马勒基斯对此毫不在意。他弯下腰,把塞拉芬加快速度。黑龙冲过黑守卫让出的间隙,径直扑进色孽搜寻者战群,魔法闪电在他周围猛烈地落下,把恶魔的尸体抛向天空,在地上留下一道道冒着浓烟的大坑。永恒之王卫队立刻将长戟平举,向前推进,毫不留情的将敌人的尸骸踩进泥土。连弩骑手掩护着侧翼,嗜杀的黯影精准无误的将每一根弩箭射进敌人的脑袋。白狮战车隆隆碾过平原,查瑞斯最后的骄傲显然不愿在杜鲁奇向前推进时落于人后。两只凤凰嘶鸣着,落入掠夺者冠军勇士之,下一刻,烈焰风暴拔地而起,将无数黑影卷入其。冷蜥骑士与银盔骑士并排冲锋,与混沌骑士狠狠的撞在一起。
他们应当害怕!
黑暗魔法形成的旋风席卷而过,刺骨的冰刺上扎满了冠军勇士的尸体。
他是永恒之王,这个世界是他的。现在,他将夺取属于自己的王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