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艺不错。”

高里特听到了一声赞美。他转过头，不敢相信自己到底看到了什么。葛林姆尼尔站在了族人的战线内，他的头发和胡须像火焰一样熊熊燃烧，葛朗尼，他的身躯如白色大理石，眼睛像融化的黄金。更多灵魂出现在这里，与活着的后辈共同组成防线，就像在峰山时那样。再也无法能够质疑，矮人先祖众神终于回归到这片土地。他看到严酷者克拉格，看到格里姆·碎盾，斯诺里·咬鼻左顾右盼，像是在寻找老友的身影，他还看到了瑟伦丁，上一任激流关之王，正对他微笑着点头致意。

“阿格里姆肯定很后悔没能出现在这里，他已经和其他人一起下去了。”贝勒加揉了揉鼻尖：“等回来的时候他得后悔的喝掉两桶麦酒。”

“这是真的！”高里特笑了。矮人们往往自豪于他们的防御能力，进攻不是他们的强项。如今既然这个世界需要一支守卫者，没有任何种族会比矮人更适合。他们会守住这里，哪怕混沌诸神亲临，也休想踏过这道防线。

他们将在这里，挡住千军万马！

“这一切都是真的。”白矮人说。每一名还活着的矮人都挺起胸膛，先祖们的出现激发了他们的骄傲，他们决心要让先祖为拥有如此勇敢的后辈感到自豪：“阿格里姆会带着胜利归来，让我们在这里干的痛快！指挥你的军团，贝勒加。”先祖神用鼓励的目光望向钢铁王：“所有人都在等待你的命令。”

在盾墙的另一边，恶魔们开始行动了。无数古老的符在矮人的方阵亮起，一如万年前的大战。数千年来的符大师们纷纷用自己的力量抵消恶毒的混沌咒语，末日铁毡的每一次敲击，矮人们的力量便会更强一分。

“坚守阵地，兄弟们！坚守阵地！”贝勒加吼道，相信自己的声音能传达到每个耳朵里。铁毡敲击的声音越来越多，其混杂着恶魔的低吼和尖啸：“我们坚守阵地，为了峰山、为了永恒峰、为了激流关、为了铁峰堡、为了海门关，为了荒芜堡，为了每一座城塞，为了整个世界！你们听见我说的了吗？让我们像群山磐石……坚守到底！”

阿克汉默默望着群情激奋的矮人，天空开始下起一场污浊的雨，他想到了那天莱弥亚东方的海岸，偎依在暴风雨的两人。

或许生者与亡灵没有什么区别。

联军没有遭到身后的袭击，矮人们成功了，他们死死的守住了弗施拉格之岩的入口。最后一头裂颅者倒在了西格玛的碧蓝电光之下，联军并没有看到艾查恩与他的混沌之剑，而是一面横在面前的混沌护盾，七名混沌巫师在半透明的护盾后念念有词，维持屏障的力量。艾查恩与他的大军就在屏障后面，四头大魔两两相对，分别站立在艾查恩的两侧，代表着奸奇、色孽、纳垢和恐虐的力量。混沌之剑的骑士居于央位置，神选者已经成为艾查恩意志的延伸，他像挥动手臂似的指挥他们。没有畏惧、没有恐怖，他们将为混沌诸神的事业战斗至最后一刻。艾查恩的力量前所未有的强大，已然超越历代永世神选。混沌恶魔在他面前俯首称臣。

格里姆高最先抵达这里，它对着屏障大吼大叫，用战斧对着屏障又劈又砍。屏障岿然不动。西格玛看着格里姆高，他感受到了黑兽人体内的野兽之风。其次是马兹达穆迪，光明之风的力量驱逐了弗施拉格之岩下的阴影，端坐在那头神圣的三角龙背部，马兹达穆迪不断用各种各样的魔法将恶魔放逐。蜥蜴人就像绿皮一样令人琢磨不透，他们忽然出现，带着强大的力量，却不愿意与任何种族沟通，一门心思放在他们身上的方尖碑上。但现在不是帝国能够挑选盟友的时候，或者说，这个世界已经无法再承受更多内战。西格玛忧心忡忡的望着他的盟友们，怀疑这摇摇欲坠的信任到底能在恶魔的威胁下维持多久。

马雷基斯在旁边对格里姆高低声说了几句，接着走向西格玛。隐藏在面具下的眼睛炯炯有神，所有人都能在他的眼睛读出，他不想看到任何人拿这件事开玩笑，否则将是对永恒之王最大的冒犯。

“格里姆高，东方之王，要求成为挑战艾查恩的战士。”马雷基斯缓缓说：“如果你们有意见，可以挑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