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黎慕也吃不惯。辣椒那时候还没有从西域传过来,故而他门日常饮食早就习惯清淡了,根本就吃不惯辣。只能说黎慕能装,哪怕被辣得受不了,表面上仍旧是一副云淡风轻。
徐芦吃了一半实在是受不了,冲到水井边就要喝水大辣了,又酸又辣!他实在是受不了了!明明柒柒又不是北方人,怎么这么能吃辣况且就算是北方,也吃不了这么酸辣吧!柒伊愣了愣,他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唇瓣:“他怎么了黎慕的左手藏在袖子里微微颤抖,他神色如常的吃下一口面,然后淡然道:“不知道,可能是脑子不太好吧。”
徐芦喝了大半瓢凉水才勉强恢复过来,他被辣导眼泪汪汪。黎慕见状,冷笑一声:“废物。”
“不要这么说,我看你吃得也很痛苦,你的小动作是骗不了我的。”柒伊道。黎慕:
“而且你刚刚已经喝了四杯水了。”柒伊又道。
黎慕:
他背过身去干咳了两声,恶狠狠道:
柒伊闷闷不乐的答应了一声,他完全不明白黎慕为什么要不开心不能吃辣就不能吃辣呗,为什么非要逞强呢小孩十分困惑和不解,但不管怎么样仍旧阻挡不了他对老坛酸菜牛肉面的热爱程度。
这些方便面每一个都是他的心头之爱。
可以说他穿越来了这个位面之后,就靠着这些泡面度日了
“诶,话说回来你们两个人其实都不能吃辣,你刚刚还嘲笑他是个废物,换句话来说不就等于你在骂自己也是废物么”柒伊说着,还用手肘碰了碰黎慕,
黎慕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很好,你不要后悔”
于是,当天晚上,柒伊哭了整整一宿。shh1jd哭到最后嗓子都哭哑了,黎慕还不放过他。
碰巧徐芦因为吃坏了肚子而不舒服,茅房就在后院里,让他来来回回跑茅房的时候每次都要经过柒伊和黎慕他们的卧室,的声音听得徐芦涨红了脸,心里既委屈又难过。
他想着柒柒这么漂亮又娇气的哥儿,怎么能嫁给黎慕这样一个性格暴戾又喜怒无常的瘸子呢可是天下没有后悔药吃。徐芦脸色一白。
他几乎是本能的想起了“酸儿辣女”这句话。而柒柒最近做的饭都是又酸又辣的,是不是意味着他腹中可能怀了个双胞胎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他又有什么资格让柒柒和自己一起离开呢!
徐芦想着这些顿时心酸不已,他并不记恨黎慕,只是很难受。
他想着如果自己那日拿得出这三十两银子的话,那柒柒现在的夫君就是自己了他是真的喜欢柒柒,所以宁愿和戏班子赊欠,也要用银子将柒柒赎出来,可总就是晚了一步。
第二天一早醒来,柒伊揉着酸疼的腰走出了房,恰好看见徐芦红着一双眼,沉默着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准备离开。
“这么早就要走么至少吃了早饭吧。”厨房里,黎慕正在准备早饭的白米粥。
他们家现在有钱了,喝得起白米粥了。之前黎慕做饭都是只舍得放一点儿的糙米,然后煮一锅黑糊糊的野草粥,那玩意要多难喝就有多难喝,柒伊刚穿越过来的时候喝过几回,差点儿把他喝吐。现在柒伊赚到银子了,他出手也阔绰了起来,煮粥放精米就像是不要钱一样,回回喝到管饱。所以,他才要邀请徐芦留下来。
主要是想炫耀一下他家的早饭。结果两个人的理解南辕北辙。
“不必了,你一个人也不容易。
徐芦摇了摇头,他想着柒柒果然是有了身孕,所以才会太阳都升得老高了才起床,怀孕的人都嗜睡如此想着徐芦双眼一红几乎又要哭出声来。
“这钱你拿着,多买些好吃的好喝的,别亏待了腹中的孩子。”
徐芦说着,将整整三十两银子往柒伊的怀里一塞,头也不回的跑远了。柒伊:“!”小孩一脸无辜的眨了眨琥珀色的漂亮眼眸,他看了看“怡好”从屋内走出来的黎慕一眼,又颇为头疼道:黎慕面无表情道:
柒伊有些为难:“可是我今天还要去帮娘做包子,我没有时间诶。快过年了,农村里家家户户都要做些包子和糕点之类的,然后还要腌制一些腊肠还有腊肉,准备迎接新年。
因为柒伊不会做包子,再加上李惠月最近心里一直对自家儿子有些愧疚,所以李惠月就特地包揽了他们两家人的所有活计,到时候包子和糕点让柒伊带一部分回去就行。
但这也就意味着今天一天,小孩都会很忙,抽不出什么时间来特地去县城戏班子走一趟,特地把这三十两银子还给徐芦。
“那我去一趟吧。”
如此,黎慕道:“正巧新房子的框架快要打好了,我也去县城的家具店看一下家具,你不是想要张红木大床么我去问问木工年底还愿不愿意接这个活儿。”
“真哒”孩双眼亮晶晶的瞅着黎慕。红木大床是很贵的,一般农村人根本就舍不得买一张红木床回来,还有床垫也不便宜。又因为小孩睡不惯木板床,每晚睡觉都会抱怨床板硌人。
这时候东兴镇是没有专门的被子店的,要想盖一床暖和舒适的被子就必须要自己买棉花回来自己做,黎慕打算买点儿上好的棉花,然后专门请人做成柒伊所描绘的那种床垫。吃过早饭之后,小茉莉就蹦蹦跳跳的来哥哥家了。
“快点儿,爹和娘已经等很久了。柒伊被小茉莉牵着手匆忙离开了院子,临走前他看向黎慕所在的方向,双手合十笑道:“那就麻烦你啦”能够让黎慕去帮自己解决掉这样一个烫手山芋,小孩感觉到很开心。
黎慕接过了这袋沉甸甸的银子,不悦的叹息。柒伊离开之后-
星琉从房顶上跳下来,他单膝下跪,恭恭敬敬敬道:爷!
“都听见了么”星琉接过这袋钱,沉声道:
居然敢觊觎他们的夫人!不可原谅!!
星琉也离开了之后,黎慕又回到了屋内,他反锁门,然后将从星琉手里接过来的这黑色的药膏敷在自己的断腿处,这就是神医特制的秘药,可以令受伤的筋脉重新连接起来,恢复以往的健康身体。
但这药膏的药性猛烈,敷上去之后起初感觉如同针刺一般,随着药效的逐渐侵入,黎慕逐渐感觉到他的整个小腿都如同火烧一般的灼痛感,并且这只是第一次。
越往后,疼痛感会呈现数倍的加强。而他的断腿如果想要彻底痊愈,至少需要十次的药敷
这也正是星琉所担心的。
因为神医曾经发话过:最后一次的药敷几乎等同于洗髓之痛,常人是绝对无法忍受的,他担心他们主子能否打得住这般疼入骨髓的痛短短半柱香的时间,黎慕就后背衣裳湿透,他的脸色苍白,额头皆是冷汗。还远远不够。
他想得到那个位置,就必须重新站起来,捡起自己一身所荒废的武功时间紧迫,他还有很多的事情需要去做。
今天的驴车有点儿不平静。
首先来了一位特别会哭的读书秀才,他一声不吭的坐在驴车的最角落里。
李老头问他什么也不搭理,只一个劲儿的唉声叹气。这可把李老头给急坏了。
他一个劲儿的抽着旱烟,心想着还是早点儿赶车走吧,免得让别人以为他是被自己欺负了,到时候村里人一人一口唾沫星子都能把自己给淹死正打算赶车走的时候,又来了个吊儿郎当的公子哥。
“老头,你这车还载人吗”本来都想着亏本把这个秀才弄走算了,结果又见生意来了,怎么可能不做,连忙抽着旱烟笑道:“载的载的,只去县城,一个铜板一趟!!因为快要到中午了,所以这会儿去县城的人也不算多。这一趟的驴车上就只载了秀才和公子哥这两人。驴车走到半道上,公子哥或许是被哭声弄烦了,当即脸一板,不悦道:
徐芦愣了愣,他连忙用破破烂烂的衣裳擦了擦眼泪,道:抱歉,多有得罪。”公子哥不悦“切”了一声,又道:“我看你这样子,也不像是柒家村的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面对星琉质问的口气,徐芦也不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