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何曾现在这模样可不是女人能随便看的。
徐大让他进来,怕打扰屋里酣睡的妻儿,拿了徐月放在家里的纱布、酒精等物,领着何曾来到灶台前。
火光照亮何曾血糊糊的脸,看着怪吓人的。
徐大问:“让谁给揍的?”
他怎么不知道公孙衍的部曲里有谁有这个本事?
结果何曾气呼呼的告诉徐大,他是被猪队友错手痛击了!
徐大嘴角当即抽了抽,他是专业的,一般不会笑,但这次是真忍不住。
“噗!噗哈哈哈哈......”
要不是怕吵醒家里妻儿得吃王氏一枪子儿,徐大根本停不下来。
何曾无语的看着徐大,觉得徐大指望不上,还不如徐幼娘靠谱。
干脆自己拿起纱布,沾着那个触感火辣辣,但一看就知道是好东西的酒精擦拭起来。
何曾的伤看着吓人,但其实就是脑门被人砸了一锄头,破了点皮。
他本来就是猎户,受伤那是家常便饭,不一会儿就把自己的脑袋用纱布缠好了。
徐大往灶台里丢了根柴火,问他来自己家干啥?
不想,看着傻不愣登的何曾一本正经的说:“那些人不靠谱!”
“这样闹根本没用,主家根本不想管俺们死活,俺寻思着你们家有人识字,过来问问你们,你们打算咋办?”
言下之意,我看你们靠谱!
至少不会痛击友军!
徐大指了指院子,“我就准备在家里待着,等风头过去。”
何曾瞠目,似是不敢相信的楞了好一会儿。
缓了半晌,他告诉徐大,村里佃户们准备来他家要顾大夫留下的方子了。
“你们家幼娘好了,还把那些奴隶都治好了,肯定有药方,他们不会放过你们的。”何曾严肃道。
所以,他其实也是跑来报信的。
他不想徐家出事,毕竟他还要指着徐幼娘给的饭过活呢。
他接触过那么多人,就徐幼娘最好,说让他吃饱就给他吃饱,从不克扣他的饭。
所以,谁要欺负她们家,他就揍谁!
徐大看着眼前这个一根筋的大个子,察觉出他对自家闺女的维护,竟生出了几分欣慰。
柴火在灶膛里噼里啪啦的燃烧着,院里静了许久,才重新响起徐大的声音。
“你先回家待着,关好门窗,谁叫你都别管,等我找人来喊你你再出来。”
何曾迷茫的瞅了徐大一眼,就在徐大还以为他要问为什么时,这铁塔一样的汉子,重重点了点头,爽快应道:
“行,俺等你来叫俺!”
说着,起身转头就要回去。
徐大瞧着他那身磕碜的衣裳,无奈扶额,示意他等等,回屋里捡了一套自己已经不穿的麻衣丢给他。
“回去改改,好歹能够蔽体。”
不过何曾一个单身汉的针线手艺,徐大已经能够提前想象到是何等的破烂。
凑合吧,凑合凑合,都能用。
眼下,也只有这个水平的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