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洵给他磕了头。感谢老神医教姐姐医术,治好了孟辞墨的眼疾,他和姐姐的命运也随之改变。
老神医把他扶起来笑道,“我们有渊源,叫我沉祖父即可。”
晌午,水珠做了五菜一汤。
一老一少正准备入席,吴有富进来传话,老国公来了。
老神医沉了脸,“不见。若他仗着这里是他孙媳妇的庄子硬闯进来,老夫就走。”
窗外传来孟老国公的声音。
“老哥哥,往事如烟,那些事已过了近百年。你我的祖辈,各为其主,没有对错。说句大不敬的话,朝代更替,是历史的必然,谁也改变不了。如今国泰民安,百姓安稳,比前朝后期的民不聊生强多了……何苦那么执着呢?”
老爷子生情并茂,说了许多。
这些话也正是江意惜想说的。
老神医可以选择不给哪些人看病,实在没有必为了前朝而仇视当朝,这样很容易招祸……
而且,前朝末代皇帝是个暴君,那时苛捐杂税众多,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比晋和朝这几位皇上差远了。
老爷子也知道这个理儿,子孙没少劝他,但他就是拐不过弯。今天孟老国公一席话,让他陷入了沉思。
见老爷子如此,江意惜也低声劝慰了几句。她没说皇帝的好,而是说起了老国公。
“师父,十年前西元国攻打晋和朝,是我祖父带兵打退了鞑子,让黎民百姓免遭生灵涂炭。他是忠臣良将,深受百姓爱戴。师父不能因为恨晋和朝的开国皇帝,就牵连我祖父。那些过往早已逝去,该揭过了。”
江洵也笑道,“孟祖父很是威风厉害,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他如此低声下气。呵呵。”
老神医侧头望向窗外。物过人老,千载不变的是白云悠悠,绿水长流……
自己还执着什么呢?
纠结老头儿的心结终于打开。
他展眉笑了两声,说道,“是老夫着相了,洵儿代我把老国公请进来。”
江洵喜滋滋出去把老国公请了进来。
江意惜已满上两杯美酒,两个老头儿举杯饮尽,一笑泯恩仇。
江意惜又给他们满上酒,自己回上房吃素。
两个老头边吃边说,相见恨晚,到了未时才吃完,都喝醉了。
江洵和几个下人把他们服侍上床歇息。
到了晚上,孟老爷子要跟沉老神医促膝谈心,一定要赖在扈庄住。
扈庄地方不大,江意惜住在内院,除了江洵能住内院,那两个老头儿都不好住进来,只得两人住一间。
第二天,老爷子让人把他的东西和啾啾搬来,在扈庄住下来。
扈庄更热闹了,每天都有好酒好菜,两个老头过得极是惬意。品茗下棋吃美味,再赏赏花,逗逗猫和鸟……
江意惜兑现诺言,给李珍宝写了信,换着请了两位厨子来扈庄做菜。名义是给老国公做菜。
江意惜抄经茹素满十二天,曲德妃的心疾好多了。平王赏了以杨御医为首的几个御医,平王妃又让人送了礼物去成国公府和扈庄。老太太遣人给江意惜送信,让江意惜继续茹素抄经,直至德妃娘娘病愈。
江意惜在这里过得非常开心和充实。只一样,闻着美味吃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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