鼬挎着长刀,低沉着脑袋。
一个一个的将地牢的大门破开。
“鹤田守义吗?”鼬站在潮湿的地牢里,盯着那蜷缩墙角遍体鳞伤的男孩。
六七岁的年纪。
满脸的惶恐不安。
与记忆里黑白照片的孩子略有偏差。
“嗯...嗯...”男孩战战兢兢。
“别害怕,我是你爷爷鹤田居一委托来救你的。”鼬强颜欢笑。
“爷爷...爷爷...”男孩忽的大声哭了起来。
鼬轻轻抱着他。
“一切都过去了。”他拍着鹤田守义的后背。
呜呜呜——
失魂落魄的哭声响起在整个地下。
鼬悲呛的神色逐渐变得凌厉。
无论是鬼还是人贩子,本质上都是些渣滓!
都该死!!
雪,又在下了。
刚满八岁的春时呆呆的站在屋前。
一朵朵菱形,晶莹的雪花落在她那乱蓬蓬的脑袋上。
春时哈出一口白雾,抬起冻得通红的小手画圆。
“今天没讨到钱就不许回来!”身后简陋的屋内传来厉声呵斥。
春时浑身一颤。
抓着锈迹斑斑的铁盒子就消失在了茫茫风雪里。
“妈妈,那个孩子看起来好可怜啊。”裹的严严实实的小男孩攥着身旁女人的手,声音有些担忧。
“小予,像她们这种人没什么可怜的,以后记得离她们远点,不然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女人皱着眉,指着那蹲在桥头,瑟瑟发抖的女孩说道。
“噢噢。”男孩愣愣地点头,随后径直离去。
春时整个人都缩成一团。
完全没有理会他们的话语。
类似的话她早就听腻了。
“哈湫!”
春时狠狠地打了个喷嚏。
途径她的行人立刻一副见鬼的表情,连忙闪到一边。
她盯着眼前空空如也的铁盒子。
思绪白茫茫的一片。
漫天的大雪落在春时肩头,很快就将她裹成了雪人。
这时。
响起一阵吵闹的声音。
五六个裹着袄子的熊孩子嬉闹着走了过来。
“那不是小乞丐吗?又在这里讨饭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小乞丐!”
“小乞丐!”
孩子们纷纷围着她,嘴里讥讽个不停。
春时沉默不语。
捂着耳朵将整张脸都埋在膝盖里。
哐当!
金属坠地的清脆声响。
春时猛地抬头。
只见那几个熊孩子将她那铁盒子当皮球一样,在结冰的路面踢来踢去。
哐当哐当的声音如针般扎在春时的心里。
“不要...不要这样...”春时想去阻拦,可却不知被谁一把推倒。
她看着那玩的不亦乐乎的小孩,哭的泣不成声。
冷。
如坠冰窖的森冷。
连血液都好像要结出冰碴子。
春时抱着自己。
颤颤巍巍的走在茫茫大雪里。
四周是一片荒废的产业园,到处是废弃的工厂。
她感觉自己要昏倒了。
连意识都开始恍惚。
摇摇欲坠的世界里,最后支撑着她的是本能对生的渴望。
再往前些。
春时嗅到一股浓郁的肉香。
她步履蹒跚而去。
最后站在了一处废弃厂房外。
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
入目是蹲在火堆旁,架着烤肉的男孩。
他微笑着冲他招手。
极有耐心的等待。
春时从未见过那样的表情,像是冬日的第一抹阳光。
“握手,我们以后就是朋友了...”
“朋友...”
她的手被面前的男孩紧紧握住。
火光打在他的脸上。
惊心动魄。
京极屋内。
樱奈春时紧紧攥着艳丽的裙摆,悲戚的情绪在心里横冲直撞,她用力眨着眼睛,对着铜镜中的自己说,
“不要哭,春时,不要哭...”
鼬手持苦无小心翼翼地将束缚着我妻善逸的麻绳割断。
此刻后者正昏迷不醒,初步检查各项生命体征,并无性命之忧。
鼬将查克拉凝聚在掌心,按伏游走在善逸的穴位经络上。
在忍者学院时,他对于一些基础的医疗术稍有涉猎。
眼下所做的,是加快血液内麻药的代谢。
“走吧,守义。”鼬将善逸搀起,缓缓地向前走去。
“嗯嗯。”站在地牢口的男孩愣愣地看着他。
出了地牢。
鼬瞬间成了焦点。
十多个灰头土脸的孩子都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