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桌边,靠在旁边的鞋凳上坐下,伸出受伤的左臂给她,她拿着药棉蘸着酒精低下头,开始认真的给我处理伤口。
她处理的很仔细,也很轻柔,生怕弄疼了我一般,但我其实一点都不疼,因为血液已经凝固了,酒精很难渗入伤口,只是偶尔的会有沙沙的疼痛感传来,我完全能忍受。
我正襟危坐,为了避免自己胡思乱想,也避免自己的眼神乱瞟,所以直接把头转向了门外,像是给自己处理伤口的人只是一个医院的普通医务人员一般。
“今天谢谢你了!”
她淡淡的说了一句,打破了两人的静默,这话几乎与苏杭的对话如出一辙,但是我此时已经没有了苏杭时候的冲动。
“没事,你不还救了我一次吗!扯平了。”我眼神不离门口,淡淡的说道。
感觉她手上的动作稍稍停顿了一下,可能是我的语气让她有些意外,但是也只是一瞬间,之后她又再次擦拭起来,并继续说道:“以后不要这么冲动了,很容易惹麻烦的,还危险。”
我不想继续这种对话,只想快速的结束现在的接触,所以口中淡淡的嗯了一声,算是答复了她。
两人的对话就此停止,房间再次陷入沉默。
几分钟过后,她终于清洗完了,然后拿着纱布轻柔的给我包扎伤口,每一步都极其缓慢,小心翼翼,我感觉到即便是一个褶皱她都会小心的抚平,然后在一点一点的用胶布粘住,最终完成了包扎。
她这才慢慢的把东西一样一样的收拾好,然后放回医药箱,最终轻轻盖上了药箱的盖子。
而这个过程中,我的眼神始终盯着门外。
她终于站直了身体,眼神跟我一样看向门外,淡淡的说道:“那你早点休息吧!我就不打扰你了!”
说完她拿起了药箱,缓缓地走到门口,在门口稍稍一顿,像是等待我的答复,又或者是我的挽留。
可是我还是什么话都没说,她最终长叹一声,头也不回的快速的离开了我的房间。
她走后,我走到门口把房门关好,心里松了一口气,这才脱下浴袍,走进了浴室。
因为手臂上有伤,虽然感觉无碍,但是泡水这种傻事,我还是做不出来的,因此淋浴是不能洗的,只能给浴缸放满水,然后躺了进去,把受伤的手臂留在外边。
心里无端的有些难受,其实从我的感觉来讲,季思文今晚前来应该有献身的想法,不要问我为什么如此笃定,感觉就是感觉,而且是那种异常强烈的感觉。
无论是选择进屋,还是那熟悉的对话,再有那缓慢的动作,虽然这些都可找出足够的理由来解释原因,而且我也不是神仙,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无法绝对的肯定她的想法,但是我的脑海中就是如此笃定。
但是我没有做出丝毫的回应,这并非说我是多么的君子,多么的正直,相反我内心对于这种事还是挺期待的,但是因为对方是她,因为杭州的时候她使我的内心受伤,所以我不想再去碰触这个伤口,我心里有结,这个结解不开,我便无法对她有进一步的想法,如果换成旁人,我可能今晚会试着留下对方。
我自己也不知道这是因为自己贱,还是因为内心里那分文不值的自尊心,但是这就是我内心的选择,同时也是我内心的纠结。
明明是拼命的想要,但是就是不愿这么轻易的接受,不愿意什么都不做的情况下轻易的掀过这一篇去,不愿意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说白了,内心深处就是想要她的一个道歉,想让这个高高在上,一直以高冷自居的上层社会的女人对我这个底层的人物低头,让她因为看不起我而付出代价,虽然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是这就是我内心的真是追求。
同时,也是我内心如此纠结挣扎的根本原因。
不知不觉,水已经凉了,在空调的作用下感觉有些微冷,正要准备起身,旁边的手机响了,是佐文婷发来的信息。
【睡了没?】
【还没呢!】我回复道。
【伤口怎么样?还流血吗?疼吗?】
一连三个问题,都是满满的关切,我甚至都能透过手机屏幕看到她一脸的紧张,面对这种关心,心中杂乱的情绪好转了许多。
【没事,你看到了,就是一层皮,而且季思文刚刚来过,从前台拿了药箱,给我清洗包扎了一下,现在几乎没什么感觉了。】我坦率的回复道。
【她可不该帮你清洗吗?你是帮她挡的那一刀,怎么?她没有以身相许,选择留下吗?[邪笑]】
我无奈的一笑,回复道【想什么呢?我说她现在就躺在我身边,你信不信?】
【真的?[吃惊]】
【真的个鬼啊,你是不是傻呀!这你都信?】
【哈哈,信,怎么能不信呢?你知不知道你今晚的样子帅呆了】
【你真是我的小舔狗[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