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礼祥几人也紧张地盯着二人,虽然师父很相信元夕,他们也见过元夕出手,但毕竟不是实战,而何义金与曹仁炜的身手他们可都是亲身领教过的。
曾经几位师兄弟过招,两位师兄面对三人围攻依然游刃有余,师父曾明言,大师兄曹仁炜不输于他,二师兄何义金也差不了多少。
拳怕少壮,师父确实有点老了。
可这元夕兄弟,太过年少了些,曹仁炜与何义金却正值壮年。
须臾的功夫,二人已经交手十几招,多是何义金在攻,元夕在守。
与当初和吕关雎对战不同,何义金的实战经验很是丰富,吕关雎出招多是一招跟着一招,二十几招下来,一套掌法就要打完了,而再打一次之后,元夕便能知道她下一招攻向哪里了。
何义金出手,招招攻向元夕要害,而其身法,更是比吕关雎要快上许多,元夕与之对战,也是十分谨慎。
好在元夕的身法也不弱,出手也不慢。
开岩掌讲究的是力与势,所以在攻速上比起吕关雎的流云掌要慢上一两分,当然这是对同一个出掌之人而言。
何义金久攻不下,便觉得这小子好生难缠,明明对自己没有多少攻势,自己却打不中其要害,只觉得有损自己威名,便愈加发力,掌掌紧逼。
元夕也想寻个机会出手,能赢得恰到好处,尽量不伤人,还不能落了成世伯的面子。
毕竟开岩掌可是成世伯的镇门绝学。
元夕卖了个破绽,何义金趁此机会攻向他的左腰。
元夕一个侧身,何义金一掌只扫到了元夕的衣服,而躲过何义金蓄力一击的元夕,眼见其腋下露出空门,一掌拍出,却只用上三分力道。
何义金暗道不好,自己竟然着了那小子的道,电光火石之间,他向前起跳,元夕一掌被他堪堪躲过。
其前方正是兵器架子,何义金没有犹豫,几步向前,抓起一把鬼头大刀,转身向着元夕劈去,嘴上说着,
“小子,掌法打完了,让你见识一下你何二爷的刀法。”
成是非一看,破口大骂,
“你还要点脸不?我爹就是这么教你的?”
有兵器在手,何义金底气十足,原本元夕可以用手臂格挡他的攻击,现在却只能躲闪,看得云德武馆这边众人又气愤又心惊。
元夕也没想到对方会如此不讲规矩,拿起兵器说砍就砍,心中也是腾起一些火气,要不是自己几番留手,那何义金怕是早就落败了。
闪身躲避重重刀影,他步步后退。
没想到何义金的刀法竟是如此凌厉,其刀法也是成云德亲授,脱胎于开岩掌法,名为劈山刀法。
一把鬼头大刀被何义金舞得刀刀有披荆斩棘之势,元夕想伺机抽身,却被何义金看出其心思,不给他半分脱身机会。
元夕一看,此法不通,心道,那便对不起了。
闪过一刀,他伸手一扬,大喝道,
“小心暗器!”
何义金闻声,马上收刀格挡,却未见有何暗器攻来,而那边元夕已经脱离自己的攻势,站在两丈开外,看着自己。
何义金恨道,
“小子,你使诈!”
元夕看着一脸愤恨的何义金说道,
“何二爷,你手持单刀与我对敌,怕是不公平吧!”
何义金哼道,
“那是你本事不济,要是实战,身边万物皆可成为自己的武器,顺手而为之,这是武者该有的本事,真要是生死厮杀,谁给你公平的机会?”
伸手接住成是非抛过来长剑,元夕说道,
“若是何二爷未尽兴,我们继续。”
何义金面色阴沉,没有开口。
曹仁炜眼见拿了刀的何义金竟然没有取胜,便觉得这少年有些棘手,他觉得如果自己一招不慎,只怕会是弄巧成拙。
他见那少年仗剑在手,便冲着何义金说道,
“比武切磋,还是别动兵器的好,免得伤了和气,老二,你回来吧!”
何义金冲着元夕哼了一声,将手中钢刀仍在地上,走了过去。
云德武馆这边一众弟子见状,便出声起哄,而理亏的金炜武馆的弟子便在那里垂头丧气,不吱声。
明明是自家副馆主先拿的刀。
曹仁炜喝道,
“瞎起哄什么?怎么我离开之后,云德武馆便这么没规矩了?”
毕竟只是弟子,见曾经的总教席开口,一众弟子便噤了声。
元夕开口道,
“曹馆主好大的威风!”
曹仁炜心中暗自得意,便说道,
“这位少侠身手不凡,竟然能和我师弟打得不分上下,尊师定然不俗,不知少侠为何愿意在这武馆当一名小小的教席武师?”
元夕抱剑怀中,看着曹仁炜说道,
“我乐意!”
见元夕身手不错,自己出手怕是也占不到些许便宜,本欲拉拢一下元夕的曹仁炜一时语塞。
元夕又开口问道,
“你是官府中人么?”
曹仁炜没有出声,
元夕继续问道,
“那你现在是云德武馆的人么?”
曹仁炜开口道,
“馆主正是鄙人授业恩师,我自小跟随师父长大,这武馆的建立,发展到如今这般,我可是在师父前忙前跑后,自然是云德武馆之人。”
这时,一个声音从门外传来,
“你已经不是了!”
正是从大营归来的成云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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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府庄园内,张家老爷正坐在厅堂喝茶。
楼主终于走了,他才敢稳稳地喝一口热茶。
行动失败,楼主大怒,好在问题没有出在他的身上,楼主安排一下便离开了他的张府。
前两年按照楼主的吩咐,他花钱买下了平南城的万花楼,成为了松竹馆幕后的神秘老板。
但是松竹馆可不是他说了算,而是松竹馆雅馆的康姨。
他们都听命于楼主。
他不过是一个老板而已。
喝着茶水,他想起了俗馆的姑娘们,这水喝得便更有滋味了。
只可惜自己膝下竟无儿无女,娶了三房妻妾,都是个没有收成的破地。
正当他沉浸在菊花姑娘种种妙术的时候,突然发现大厅中站着一个人,吓得他一激灵,幸好方才只是想象,不然还得吓得他不举了。
他定睛一看,这不是自家的下人毛芳么?
茶碗重重摔在桌上,他开口骂道,
“干什么?想吓死老爷我么?我看你是不想要这个月的工钱了。”
按照张府的下人等级,毛芳是不该出现在大厅才是。
毛芳是府内低等杂役,专门负责清洗马桶,刷夜壶,打扫茅房那些脏活累活的,他能记得毛芳的名字却是源自于一件趣事。
他去茅房如厕的时候,竟然发现府内下人在茅房里读书。
他便记住了这个有趣的下人,他对这个名叫毛芳的下人说,好好读,将来老爷让你做茅房大总管。
一个下人,读什么书!
毛芳上前几步凑近张老爷,张老爷忙喊道,
“干什么?你别过来,浑身臭兮兮的,管家,管家,快来人,把这个人给我拉出去。”
无人应答,无人进来。
毛芳开口说道,
“老爷,我不是想吓死你,我是想看着你死而已,你不觉得你的茶很好喝么?”
张老爷疾声喝道,
“茶,你对茶水做了什么?”
话音刚落,他便觉腹中剧痛,他疼得说不出话来,俯下身去用手按住肚子,他挣扎着抬起头,瞪着毛芳,艰难地挤出一句话,
“为什么?你怎敢?”
毛芳冷笑道,
“活该你命不好,见到了大人的真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