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暖蜷缩着,咬着牙,疼的不想说话,也不想理会他。
看着他脸上显而易见的担忧,她觉得恍惚又满足。
他将温暖暖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拉上被子,将她捂着胃部,想到之前她在路边想吐的模样。
“胃疼?”
封励宴见女人缩成一团,却又紧咬着牙关,一言不发,简直又急又恨。
他在床前蹲下来,生生忍下脾气,手伸进被子里捏住温暖暖冷冰冰的双脚。
心里竟病态的想着,她若是就这样疼的晕倒,他会不会多心疼,怜惜她一点。
像呵护楚恬恬那样。
她在作什么?
不过都是心里没有一点安全感,草木皆兵,患得患失。
“说话!温暖暖,你到底在作什么?”
温暖暖看着他,松开紧咬的牙关,倒露出了一点苍白的笑。
“你急了?”
女人的手凉的像冰块,封励宴抬手捂着她的手背,又将她的手握在掌心。
总想让他的眼里只有她,只看她。
她突然伸出手,摸了摸封励宴因恼火着急而愈显锋利的眉眼。
她若不是,只是温暖暖,他还会不会心疼她关心她?
到底是出于责任,出于她是他妻子,是他孩子的妈咪,他才在意关心她?
“你是我老婆,我岂能不急?”
“只以为我是你老婆吗?我如果不是呢?”
“你在说什么胡话!这辈子,你都是我封励宴的老婆,没有如果!”
封励宴沉声,见温暖暖这样,也不跟她废话了,弯腰就要抱人。
还是……
出于喜欢和爱?
她感觉自己有些微微恍惚,看着封励宴突然又问出一个傻兮兮的问题。
“我和楚恬恬一起掉水里,你……你救谁?”
“去医院!”
温暖暖却固执的拉住他,胃里一阵阵的抽疼。
“救你!”
温暖暖身体还在难受着,心里却因为他毫不迟疑的回答,突然有了暖意。
封励宴额头青筋都要跳起来了,他甚至怀疑温暖暖是酒醉没醒,不然怎么会问出这样荒谬可笑的问题来。
他蹙眉不想回答这样弱智的问题,然而对上温暖暖那双好像有什么东西要破碎掉的眼眸,他却妥协开口。
然而她的话还没问出口,封励宴就气急的将她从床上抱了起来。
“闭嘴!上医院!”
她也有了一点勇气,想要问问他,是不是已经爱她了。
“那你……”
“不用去医院,我……没事,就是胃疼,以前也这样过,沙发茶几那边有胃药,吃了就好。”
“等着!”
他脸上是毫不掩饰的着急,温暖暖很少看他这样疾言厉色,慌张着急的。
她抬手抱着他,主动将汗津津的小脸靠进男人颈窝蹭了下,忍着疼,断断续续的道。
他自己的胃也不好,时而会犯胃病。
药怎么吃倒也清楚,回来时,药片已经被他弄好,还兑了一杯温度正好的水。
封励宴沉沉看了温暖暖一眼,将女人又放回床上,手脚都塞回被子里,这才出去。
很快,他就脚步匆匆回来。
封励宴动作一顿,“所以,你今晚这么闹我,还是因为吃醋?吃楚恬恬那丫头片子的醋?”
封励宴低头,盯着温暖暖,黢黑的眼眸中都是疑惑不解。
他将温暖暖扶坐起来,喂了药,正想扶温暖暖躺下,去打电话让池白墨过来下,怀里靠着的女人却开了口。
“明明吃的是苦药,胃里却是酸的……”
“我是真的记不得了,温暖暖,我没那么蠢!在这种显而易见的事情上骗你!”
温暖暖抿唇,片刻又道:“她为难我,你还帮她,逼我喝酒!别说你没看出来,你的好妹妹是故意针对我!”
温暖暖睫毛颤了颤,“你说她才十六七岁。”
女人声音委屈又沉闷,封励宴无奈又好笑。
男人俊颜上难得的闪过些许心虚和歉疚,这也让他的声音更加温柔下来。
他大掌穿过温暖暖的睡衣衣摆,掌心温热贴在了她胃部的位置。
若不是那杯酒,她也不会犯胃疼。
封励宴有些语塞,他当时并不知道一杯酒会让她这样难受。
温暖暖抬起头,暖黄的光线映照在封励宴的脸上。
男人长睫垂落,在挺直的鼻梁上打出一道剪影,深邃的眼眸半遮半掩,他看起来静谧又温情。
轻轻的揉过,他低头,在她还渗透着薄汗的额头落下细碎的吻。
“我的错,老婆大人要怎么罚我都可以……”
“不然呢?只是我哄人的经验不足,不知道老婆大人,能不能给个面子,不生气了?”封励宴挑眉。
温暖暖心里早便不生气了,大概在看到他出现在客厅沙发上,她就没生气了。
温暖暖怔怔的,心里有个念头,让她悸动。
“你在哄我吗?”
她唇角耷拉着,“可你这点程度一点都不够。哄人,难道不是要将人哄开心,哄的笑出来才可以吗?”
在这点上,他这技术,简直连柠柠都不如。
可他现在那么温柔,那么好说话。
让她忍不住的,想得寸进尺,想疯狂试探他对她的底线。
男人低声说着,细碎温柔的吻便又落了下来。
洁癖如他,好像一点也不介意她脸上还有忍疼渗出的汗水。
封励宴看着温暖暖故意挑剔的模样,薄唇微勾。
“那你来说,怎样才能开心?这样可以吗?”
她盯着他,“你答应我,以后不准单独去见你的恬恬妹妹,我就开心了。”
封励宴有些讶然,他有些想不明白。
温暖暖被亲的失了言辞,似乎连胃部的不适感,也在他的安抚温情下消失了。
封励宴的薄唇,渐渐靠近她的唇瓣,温暖暖才抬手挡了下。
“你不肯?你该不会看不出来,你的那个恬恬妹妹喜欢你吧?”
见封励宴竟迟迟没反应,温暖暖瞬间便又不舒服起来。
楚恬恬就是个丫头片子,他甚至都不可能将楚恬恬当女人来看待,温暖暖何至于此?
之前对江静婉,她好像都没有这样严阵以待。
她从封励宴的怀里略直起身,紧紧盯着他。
封励宴竟笑了起来,“怎么可能?你想太多了。”
他一脸的不以为意,温暖暖就知道会这样。
“她对我有敌意,叫池白墨几个都是白墨哥这样的,独独叫你只一声哥哥?都这么明显了,你感觉不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