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中华大地的传统美德就是没用的神不配当神,如果遇到武德充沛一点的乡民,甚至还可能直接把神庙之类的给砸了,就因为他们祭拜了神,但是神没能给他们回应。
他不知道瓯雒族对待火神是什么情况,看上去挺虔诚,但是在他的认知之中,宗教徒都挺疯狂的。
退一万步说,这些人不敢砸火神的场子要找他麻烦怎么办?
万一给他扣一个传达神谕不力的帽子怎么办?到时候倒霉的不是他吗?所以这种事情他肯定是不会做的。
那些人爱死死爱活活,他做了他能做的,阿勒真也努力过,这样都不行难道还要让他们两个追着喂饭吗?
当然最重要的大概就是骆时行对这里没有归属感,甚至对当地人是有些排斥,大爱无疆什么的不适合现在的他。
更何况他已经帮助阿勒真出主意了,虽然那个主意有点缺德,无论是他还是程敬微都心里清楚,如果是自己人这样,他首先做的就是各种宣讲,老百姓短视是自身条件所限,那么他们就需要将这些道理掰开了揉碎了教给他们。
能明白的自然就会跟着领路人走,不能明白的那也没办法。
其实归根结底还是等到那些人撞了南墙才可能幡然醒悟,只不过对待自己人骆时行会更温柔一些,不会简单粗暴的让他们直接去撞墙,好歹拉他们一把,拉不住的就放手。
程敬微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只是说道:“水稻秧苗已经长很大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骆时行抬头充满希望地看着他:“真的?这才半个月啊。”
程敬微笑道:“半个月可太够了。”
骆时行连忙跟着他去了暖房,等到了那里才发现所谓的涨了很大的秧苗其实此时此刻也就一指长。
然而不知道是绿色代表着希望,还是秧苗让他看到了希望,哪怕这只是一些嫩芽都让骆时行心情很不错。
在巡视了一圈,发现程敬微跟韦子耀两个人真的挺厉害,至少这些秧苗的成长程度都差不多。
走完一圈之后他忽然想到一件事情:“对了,是不是该花灯节了?”
程敬微有些恍然:“对,三天后就是花灯节了。”
骆时行忍不住感慨说道:“想当初我还说等花灯节之后再忙这些,结果没想到过了年就开始忙了。”
程敬微也觉得时间过得有些快:“是啊,不过现在看来提前做准备也好,听他们说今年的天气很反常,换到往年这个时候已经开始逐步换夏装了,现在还有点冷。”
冷到了骆时行的虎头帽……嗯?小猞猁的虎头帽呢?
程敬微看着骆时行光秃秃的脑顶,哦,不应该说光秃秃,至少骆时行的头发还是很多的,但他头上没有虎头帽就让程敬微有些不习惯了。
他忍不住问道:“这两天也不暖和,怎么没戴虎头帽?”
骆时行莫名说道:“从家里到暖房一共没几步路干嘛还要戴帽子?而且最近天气也不算冷,我已经把虎头帽洗好放起来了。”
虎头帽让他戴了一个冬天,洗都洗了好几次,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感觉好像有些褪色了。
不过这虎头帽是真虎皮,应该不至于褪色,或许只是旧了而已。
骆时行不舍得把这个帽子带坏,决定把它给藏好,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留恋这个虎头帽。
不过以后应该也带不上了,过了年,他都十岁啦,虽然还没过生日,但也不小了,再带虎头帽不太像话。
程敬微多少也明白他的想法,只是心里有些可惜,然后他就想起来了夏季还有非常重要的装备——蓑衣。
这年头雨伞基本上是贵族专享,真正的劳动人民还是要穿蓑衣的。
因为只有蓑衣才能让人在下雨的天气不那么影响活动。
古代的蓑衣根据材质不同有很多种,身上一般是用草编或者芦苇叶做的,同时头上还要戴着斗笠。
尤其是这个斗笠,哪怕不是下雨天也能带,这地方到了旱季阳光很烈,用来遮挡阳光也不错。
想到这里,程敬微不由地笑了笑:“猞猁狲,我去给你做一套蓑衣吧,咱们还没有蓑衣呢。”
骆时行听后发现自己的确忽略了这个事情,不由得笑道:“好,还是你比较细心,我都忘了,不过你别自己弄了,让下面人来,大家一人一套。”
程敬微没说什么,但还是决定小猞猁那一套要自己亲自做。
于是在花灯节的当天,骆时行就收到了一份特殊的礼物——一身斗笠上竖着着两只灰色猫耳朵的蓑衣。
骆时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