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群将人头一个一个叼过来摆在地上的场景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三长老哆哆嗦嗦,一方面是被气的一方面是被吓的。
他看了看护卫,发现护卫正对他用眼色,三长老颓然说道:“把人带上来。”
被带上来的两个人跪地哭嚎:“阿爷,阿爷您救救我们。”
萧善诗有些意外:“他们难道是三长老的孙子?”
这可有点出乎意料了,之前他们都以为动手的肯定是奴隶,所以上门要人的话只会让三长老憋屈,却不至于结下大仇。
可若是三长老的孙子,那就要从长计议了。
三长老摆手说道:“不是,他们只是孩子们的玩伴而已。”
其实这俩的确是他的孙子,只不过跟小五一样是不被承认的。
小五好歹是三长老的亲儿子,而这两个人的父亲是三长老跟女奴所生,本身就被当做奴隶,他们再跟女奴结合生下来的孩子自然也是奴隶。
但从血缘上论又的确是他的孙子,这俩也算是那些奴隶孙子之中他比较喜欢的,于是便破例让他们当孙子的玩伴,也算是优待。
不过就算是这样,该舍弃的时候他也不会心疼,舍两个人总比全家都没了强啊!
萧善诗看了三长老两眼也没再多问,不管这俩人是什么身份,只要把人交出来就行了。
于是她便说道:“那这两个人我们就带走了,还有,大祭司让我转告一下贵府的小五郎,若是小五郎的嘴只会告状的话,他不介意帮忙把那张嘴给缝起来。”
三长老怒目而视:“大祭司何以跟一个小孩子过不去?”
萧善诗一脸惊奇:“可我们大祭司也是孩子啊,你们家小五郎比大祭司还高一些,说不定比大祭司还大几个月呢。”
三长老:……
遇到这种欺负你的时候跟你讲身份地位,欺负你孙子跟你讲年龄的无赖饶是三长老见多识广也一时半会气的说不出话。
萧善诗把狠话放了之后就带着人走了,三长老一抬头就看到自己的儿孙都怔怔看着人家小娘子的身影发呆呢!
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小娘子,这些人不知道气质是什么东西,却还是能欣赏的。
萧善诗本身就是官宦人家出身,读过书学过礼仪,之前带着弟弟生存不得不让自己变得凶一点更凶一点,饶是这样还差点被人欺负。
现在她不需要担心那些,只需要做回自己,跟当地女子自然是两种截然不同的风情。
三长老恨恨拿着拐杖将儿孙们抽了一顿,然后回去自己生闷气去了。
那两个人老老实实被带走,护卫们也没捆住他们,他们居然就这么跟来了。
就如同当初小五没有想过报复一样,他们已经接受了自己的命运,早就想到可能有这一天,所以表现的特别逆来顺受。
他们去了县衙跟阿勒真说了一声,阿勒真在听说他们没受委屈之后着实松了口气,很担心若是萧善诗受了气回去跟小猞猁一告状,小猞猁一怒之下再来个血洗三长老家怎么办?
五个长老已经没了两个,再没一个,他这个族长的地位也岌岌可危了。
倒不是有人会推翻他的统治,主要是小猞猁这么搞,到时候所有人都畏惧他害怕他,无形之中就会将小猞猁当成瓯雒族的领袖。
阿勒真没在乎那两个人,他盯着小五腰间的长刀有些好奇问道:“这把刀是哪儿来的?”
小五迟疑了一下说道:“是大祭司让我带着的。”
阿勒真眼睛瞬间亮了,难道是百炼钢?
不,不对,形状好像不太一样。
小五手上拿着的刀有竹子做的刀鞘,刀鞘外面什么装饰都没有,看上去十分朴实,刀柄也是竹木所制。
如果是百炼钢的话,小猞猁应该不会这么敷衍。
无论多少次,阿勒真一想到程敬微手上那把雁翎刀都忍不住想流口水。
他微微扬了扬下巴说道:“拔出来让我看看。”
小五看了一眼萧善诗,萧善诗心说你看我有什么用,就算猞猁狲在这里也不会拒绝县令啊。
于是她微微点了点头,小五这才将苗刀拔了出来。
苗刀跟雁翎刀是完全不同的,苗刀通体漆黑只有刀刃处有一抹银白,整体看上去虽然不像百炼钢那么华丽,但也另有一种低调的美。
阿勒真眼睛盯着苗刀都有点挪不开了,他连忙问道:“这是猞猁狲新弄出来的吗?叫什么?”
萧善诗说道:“叫苗刀,猞猁狲说因为形状像叶苗。”
阿勒真想了想觉得还的确挺像的,他忍不住伸手说道:“来来来,给我看看。”
小五迟疑了一下还是倒转刀柄递了过去,而萧善诗则紧紧盯着阿勒真。
她可还记得阿勒真一直很馋程敬微那把刀,她就很担心县令会把这把刀给扣下。
阿勒真掂量了一下这把刀,发现苗刀比那把雁翎刀要轻一些。
这是骆时行考虑到这种刀为的是给护卫配备,而将来护卫们的体质可能参差不齐,他这里没那么多人也做不了筛选,就需要将装备重量减轻一些,为的就是让所有人都能使用。
在仔细打量过苗刀之后,阿勒真忍不住让人又拿了一把刀过来,这次他学聪明了,没有用自己的家传宝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