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时行一想也是,然后程敬微又问道“县令经过考核已经选出合适的人了?”
骆时行点头“差不多,不过我没打算让他们上来就当县令,先放到各县去当代理县令,印章暂且不给,三个月的观察期吧,如果做得好就任命,做的不好就换人。”
这些学子论学识是很不错的,论眼界……肯定是不怎么样,毕竟他们一直在北带县,也没有出去游学过。
不过用来当县令也够了,不需要他们有多长远的眼光,需要的是踏实肯干的人,如果太好高骛远反而容易翻车。
当然读书好不代表做事情好,哪怕骆时行考试出的题目都是偏实用的他还是担心这些人不够接地气。
要知道每次交州的叛乱都是在县城起来的,那些部族真的脑后有反骨,让人十分担心。
程敬微对他这个决定倒是没觉得有什么,最近这三个月主要抓的就是耕种,这是头件大事,应该能够看出一个人的资质。
只是让他和骆时行都没想到的是垦荒这件事情在各县没有出太大问题,反而是州城这里出现了困难。
在丈量记录完土地之后,王璿就忧心忡忡来找他说道“现在咱们那个承包责任制,有点搞不起来啊。”
骆时行听的时候还没在意只是说道“搞不起来也没关系,人口减少了那么多,就很多土地是来不及开垦的,能承包出去多少承包多少,大家一开始承包得少也没关系,等到以后人会多的。”
老百姓都没怎么读过书,就算读过书有的时候也未必能够解读明白州府的政策,需要推行一段时间之后才能看效果。
只要让他们发现承包得越多自己得到的越多,他们会积极起来的。
反正新官上任三把火,骆时行第一把火已经烧出去了,那就是减税。
其实也算不上减税,因为北带县的税收就是那个数目,在他看来这个数目是比较合适的,至少目前北带县的所有人没有觉得税收是负担。
而其他地方的那些税,骆时行在接到那些代县令反映上来的情况之后,整个人都有些不好。
甚至有些税收都已经收到了五十年后,这特么是不把人当人吗?
在这种情况下无论是造反还是当山匪都让人比较理解。
不过骆时行也不能真的因为他们交了五十年的税就免掉他们的税收,只能说以前的税收都一笔勾销,从今天开始重新算。
对于这些一直在交各种高额赋税的百姓来说,减税才是最实在的,于是大家在得到消息的时候都显得十分兴奋。
种地的积极性也高了很多——这是各个代县令说的,具体情况他不是特别清楚,所以准备回头建立一个巡查组,让魏思温带头,时不时去各地巡查,这个巡查也不能让那些县令提前知晓。
万一知道了就开始各种应付,搞成面子工程怎么办?
当然这些都是以后的事情,对于王璿现在发愁的样子,他倒是没觉得有什么。
王璿叹气说道“想要让人种地首先要有人肯承包啊。”
骆时行抬头看向他“什么?没人承包?他们是不习惯吗?因为大唐以前都是分地的?”
是的,大唐真正的国策其实是分地,但问题在于,国策上写的跟实际实行的未必是一样的。
国策上写男丁分几亩,女丁分几亩,其实都是比较多的,按照单人劳动力来看,根本耕种不了那么多地,所以一般也不会给他们这么多,但是在收税的时候可是按照纸面上的数据来收的。
这也是为什么这年头农民赋税比较高的原因。
骆时行他们虽然不分田,还需要百姓承包田,但问题是你能种多少就种多少,收税也是按照实际名下的田产收税,并且他们的税率低,无论从哪方面来看都是这样比较合适啊。
不过现在他开始思考老百姓会不会接受不了,要不要分一部分?每个人按照单人劳动力的顶格来分,如果想要更多的田产,那就再承包。
他的思维比较迅速,脑子发散的也比较快,已经想出了很多解决办法。
然而还没等他说出口,王璿就说“跟承包没关系,是压根没人愿意种地,大家都宁可去做工也不愿意种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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