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旦颇有些受宠若惊,他已经很多年没跟母亲一同用餐,或者说是完全没有其他目的地用餐。
以前武曌喊他过来参加宴会也好,一同吃饭也好,必然是有目的的,李旦总要打起十二分精神应对。
倒是今晚仿佛是临时决定,这才让他惊讶到险些语无伦次。
李旦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骆时行,发现骆时行还带着他的儿子们嘀嘀咕咕的念叨着什么,仔细一听仿佛在给鱼起名?
眼见这几个孩子讨论的认真,李旦便忍不住失笑。
等到了餐厅之后,除了李旦之外,其他几个孩子都很放松,这里面骆时行功不可没。
至于李旦……骆时行也没办法,他总不能拉着李旦玩吧?不合适啊。
武曌似乎也第一次见到骆时行这么有童趣的一面,一时之间看着几个孙子都顺眼不少,更何况,这几个孙子长得也不差。
比不上骆时行是正常的,但天下间能比骆时行好看的小郎君也几乎没有,她这几个孙子在骆时行的衬托之下没变得泯然众人已经算是颜值能打了。
也不知道他们说到了什么,李成器在骆时行的怂恿之下还开口唱了一段,旁边只有九岁的李隆基习惯性地给哥哥伴舞。
骆时行看着李隆基的舞姿心说不愧是能搞出《霓裳羽衣舞》的牛人,这艺术素养绝了。
不过,说起来李旦的几个儿子音乐细胞好像都不错,李成器也是在诗歌和乐器方面都很擅长。
他们两个带动的剩下三个也都跳了起来,张氏兄弟两个人见武曌面露笑容似乎比较开心的样子,便也下了场。
只剩下骆时行笑容僵在脸上,看着这一个个能歌善舞的皇亲国戚满脸的不知所措。
虽然他会跳舞,但是他的音乐细胞真的不发达,也就是能跳跳祭祀舞或者是普通宴会舞,一般这两种舞蹈都有固定的乐曲。
也就是说只要换一个曲子骆时行就能直接歇菜。
他坐在那里一脸的可怜弱小又无助,感觉自己好像走错了地方,这场面不适合他!
张昌宗似乎看出了骆时行在这方面不是很擅长,便含笑问道:“陵定侯不来跳一曲吗?”
骆时行抬眸看了他一眼,忽然就笑了。
这大概还是他第一次对张昌宗笑,张昌宗略愣了一下,他之前一直不忿自从骆时行来了之后,自己这洛阳第一美男的称号直接易主。
虽然也有人说骆时行并非洛阳人也不会长居洛阳,所以不该夺得洛阳第一美男的称号,但大家却是都觉得骆时行的确比他好看的。
张昌宗之前还很不服气,如今看到对方这笑颜如花地模样,突然就明白了。
骆时行笑着说道:“我对这方面可是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又有诸位专美于前,都比我跳的好看,还是算了吧。”
张昌宗盯着他的笑脸说道:“骆侯不是会跳祈福舞吗?这种舞蹈也不怎么难。”
张昌宗这次倒不是想找茬,他是真的想看骆时行跳舞,之前跟着武曌过去的宦官亲眼看到骆时行跳祈福舞,据说非常好看,而且十分有特点。
骆时行本来不想把气氛搞得很僵,毕竟女皇跟李旦母子两个人难得这么融洽相处,所以他刚才已经算是难得心平气和了。
结果张昌宗也不知道是没眼色还是什么,尤其是对方看着他的目光十分露骨,骆时行又不是没经历过,当即没好气说道:“我跳舞不怎么好,也就写诗还不错,要不要我为张纳言写一首?”
张昌宗顿时面色一变,不敢再惹骆时行,生怕对方写首诗骂自己。
如今骆时行的诗说是一诗难求也不为过,洛阳大大小小的才子才女都在等着他写新诗呢,偏偏骆时行又不是专职诗人,他有更多事情要忙,于是最近都没写,把众人盼的跟什么似的。
张昌宗也不明白,骆时行写的那几首诗的确不错,但也不至于让这些人追捧到这个地步吧?洛阳那么多才子,写诗写得好的比比皆是,也没见他们追捧啊。
这一点倒是张易之看得明白,他觉得就是因为骆时行不是专职的诗人,众人才会追捧他。
一个文能治理一州,武能立功封侯的人,本身就已经是人生赢家,更何况他的经历还十分传奇,这样的人写诗还很好,这不就是传说中的十全十美吗?
人总是慕强的,哪怕嘴上不说,表现出来的也是如此。
而且物以稀为贵,骆时行的诗越少越是让人看重。
武曌听了骆时行的话,不由得笑道:“你若是有兴致,便赋诗一首也不错。”
武曌没管骆时行跟张昌宗之间的交锋,反正骆时行不会吃亏,至于张昌宗……也该有人压制他一下了,最近张氏兄弟都有些不安分。
骆时行嘴角一抽,没想到怼了张昌宗一句居然还给自己找来了麻烦,于是他叹息说道:“陛下出题吧,您让我写,仓促之间我也想不到写什么,还不如您给定一下。”
武曌思索半晌说道:“不若以鱼为题。”
好家伙,女皇陛下今天是跟鱼过不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