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人类的成长脱离了上面所述,就跟森林里的魂兽无二了。
所以,千万不要小看任何人,越是强大的魂师,越知道自己渺小,越清楚自己只不过是掌握了力量的凡人。
帝国内,凡人又是何其多,自己若是自认不凡,在真正的神祇眼中,大概像个笑话一样吧。
就像在人眼中看到一个蚂蚁帝国,庞大且像个奇迹一样,而封号斗罗是一只稍大点的蚂蚁而已,在人眼中比之整个蚂蚁帝国……完全是不值一提。
就连天使之神都曾这样跟玉鳞之说过:谦卑,又不分是神是人。
把衡量的尺度放在人类本身,帝国本身,当魂师做得很出色,是很了不起的一件事,可是当街边卖汤饼的做得很出色,同样是很了不起的一件事。
……
得知自己可以跟着大哥之后,玉岁岁表现得特别兴奋。
玉鳞之看着兴奋的小豆丁一脸慈祥。
笑吧笑吧,一大堆东西等着你去学。
他已经决定了,要把玉岁岁朝着少族长的方向培养。
众人上了马车朝王城出发,马夫正是那个地牢里放出来的族人玉大贵。
他朝玉鳞之点了点头,安安静静坐在马车前。
玉鳞之看得出来,这人是那种埋头苦干的性子,对宗族观念很强,只能说是被他身后的人拖累成现在这般境地。
出了城,马车驶入商道。
车厢内很大,坐十几个人都绰绰有余。
马车上有蓝电霸王龙家族的族徽,就算有不长眼的家伙打家劫舍,这次都不得不长个眼。
玉岁岁一脸无聊的样子,玉鳞之看在眼里,然后跟她玩起了游戏。
剪刀石头布,赢的人给输的人一个脑瓜崩,这种简单原始的游戏,玉岁岁都能理解。
玩得不亦乐乎,两人都玩得特别开心。
“哈哈哈,一点也不痛!”
玉岁岁嘴上是笑着的,眼睛挂着两大包眼泪,抱着脑袋一副比哭还难看的样子。
“真的吗?岁岁弹我可痛了,现在还在痛。”
“岁岁手指很厉害的!一下子就弹得大哥很痛!”
“呀,又是岁岁输了,来把脑袋伸过来。”
“崩——!”
玉岁岁脸上笑容变得更难看了,强颜欢笑到脸部变得极度扭曲,痛到有些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
“哈哈,哈哈!”
“怎么一点也不痛啊!”
“大哥,为什么岁岁一点也不痛啊?真的好奇怪。”
玉鳞之听到后一脸惊讶,装作特别震惊岁岁居然一点也不觉得痛,然后两人又重复这个游戏。
一旁几个男生看得也跟着乐。
玉天恒有些心生不忍,但是看着玉岁岁虽然脑瓜子被人弹得痛到面目狰狞,但看起来很开心的样子,想了想也没说什么。
恋红尘跟叶泠泠坐在一边,也是笑着看两人,觉得鳞之很会哄孩子呢。
又经过几次回合,都是玉鳞之赢了,事实上如果他不想输,基本可以输不了。
但是那样没有意义。
终于,玉岁岁小手伸出了剪刀,而玉鳞之则是比了个布。
小家伙脸色狂喜,怒目圆瞪伸出小手,在空中抡圆了一圈伸到玉鳞之额头上。
空气中有雷霆闪烁,旁边皇斗战队的人一脸诧异,特别是玉天恒,眼睛瞪大看着面前这一幕!
龙化!
玉岁岁右手中指和大拇指上,浮现出暗蓝色的鳞甲,特属蓝电霸王龙家族的龙化能力在她身上出现。
那是起码大魂师才能接触的龙化能力,可是现在却被一个魂师小家伙给初窥门径,而且用了出来!
玉鳞之脸上露出老父亲的微笑,教了那么久终于学会了。
在那根手指弹中自己脑门前,立刻起身。
“不玩了不玩了,玩了那么久了,都累了。”
他耍起赖皮,玉岁岁不乐意了,缠着大哥在陪她玩。
然后她才注意到自己手上的变化。
“大哥,岁岁手指肿了,岁岁手指要坏掉了!”
她有些慌了起来,心想自己刚刚为了弹大哥脑门,居然弹到自己手指肿了,自己肯定特别用力,大哥肯定很痛了,然后内心很内疚。
玉鳞之让她去找她堂兄,她堂兄手指经常肿。
玉天恒看着一脸着急的小姑娘,细心跟她解释这是他们家族特有的能力,并且温和地教她如何收放这种能力。
玉鳞之则是坐到小炮仗身边,欺负完小孩子开始调戏小女生。
对小炮仗的小裙子指三道四,说这这不好看,说那那不方便的。
说完衣服,又数落起别的。
恋红尘就跟他反驳,说不过的时候就动手,玉鳞之倒不会还手,任由小炮仗对他动手动脚的。
看起来打情骂俏多一点。
反正旁边几人看着都觉得饱了。
玉鳞之看着有些气急败坏,不断证明自己小裙子也方便战斗的小炮仗,而且还小脸特别认真去给他分析。
“哎呀!你有没有听啊?”
马车穿过林子,留下一串车轮声,车厢行驶而过刮起不疾不徐的风,倒灌入车厢内。
恋红尘脸色认真,要给他说道说道,忽然就愣住,不知道要说什么。
因为少年突然牵起了她的手,而且十指相扣,他的手掌相衬之下,显得自己的手很娇小。
“还有你这手,指甲长了也不剪,你看看你这指甲。”
对方握着自己的手拿起来打量,还是一脸嫌弃地数落着自己,但是她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了。
“也不是很长嘛……”
她像是偷吃的猫咪一样,余光看了看别人有没有注意到这边,发现只有旁边的叶泠泠冷眼旁观,对方直到注意到自己的视线后,叶泠泠才不情不愿地看向别处。
“什么不长,你看看你看看。”
少年信誓旦旦,握着她的手十指相扣,伸到面前。
玉鳞之和恋红尘肩靠着肩,握紧的手感受得到对方手心的温度,指骨之间交合在一起是奇妙的触觉。
两人窝在一起看着握在一起的手,都很认真地看这指甲是不是太长了,看得特别认真,像是真的只是在看指甲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