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微原先想着,待会回去看看她呢,谁知在门口便遇见了。
听得白微的声音,徐沅婷这才回过神儿来,她看了一眼出来的卫渊夫妇,却是摇了摇头。
“我没事,时候不早,我先回去了。”
她说这话时,像是机械的在说,转身便松开了白微的手。
白微待要说什么,却见徐沅婷已然转身离开。
她的背影里都带着失魂落魄,白微才想跟上去,却被卫渊抓住了手。
而后,卫渊挥了挥手,便见一个暗卫追了上去,跟在她后面保护着。
白微无声叹了口气,也知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只得随着卫渊上了马车。
待得到了车上,她才压低声音道:“师娘有些不对劲儿。”
而这个不对劲儿,算起来是从看到摇光开始的。
白微说了自己的猜测,卫渊则是神情一晃。
他眸光幽暗了一瞬,复又恢复了正常。
“她若是想告诉你,自然会说的,现在,还是给她一些时间吧。”
听得卫渊这话,白微张了张口,好半日才点头道:“你说的是。”
……
马车停在了驿站门口,摇光当先下了马车,老者紧随其后。
二人一前一后的进了房门,只是前一刻还弓腰的老者,在大门紧闭后却是站直了身体。
摇光先端了水和药来,声音里也带着心疼:“师父何必跑这一遭,这药水用多了不好。”
这些时日,因着几乎日日带着面具,持节的脸上已经开始泛红起泡,他每夜都要用药敷脸,既疼且痒,摇光看了有些心疼,心里又有点说不出滋味儿的难过。
他说这话时,持节并未接口,只是将药水接过,在脸上涂抹着。
还未等将面具揭下,便听得摇光又状若无意道:“方才那位夫人……师父是不是认识?”
他不是傻子,更看的出来,那个夫人站在师父面前的时候,眼中分明是情愫。
摇光心中不是滋味儿,便有些絮絮:“我记得那会儿在宴会上,有人喊她女医,仿佛姓徐……师父……”
只是他话才说到这儿,持节便先开了口:“摇光。”
只两个字,摇光顿时便噤声。
他悄悄地盯着持节,后者看到他的眼神,无声叹了口气,方才继续道:“那些事情,都是过去的了,休要再提。”
持节的声音是冷硬的,半点情愫都不带,可摇光跟着他这么多年,却清楚的知道,持节在难过。
他低下了头,觉得心口有什么东西空了一大块。
“其实,您现在年岁也不大,若是真的想……”
他话没说完,持节先将面具放在了桌上。
持节的手指屈起,点了点桌案,问道:“今日过去,可与公主说明了?”
说起来正事的时候,持节的神情总是严肃的。
摇光正襟危坐,应声道:“是,都说清楚了,公主说,会配合我们。”
只是他的心思,却飘到了九霄云外。
师父不肯说,答案便再明显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