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不知小女目前……”韩立仁说。
“老夫也不知具体,你也知道,老夫与杨盛文之间虽是老友,但在儒学上各有见解,他是不会多说的。”张洪庭微微摇头,然后也解释一番。
对于这个事情,张洪庭自认为是一桩美事,至少,杨盛文以后会承自己一份人情的。
韩立仁也知道,荆蛮楚地穷山恶水,不教化之地,也不知杨家是怎么样的水深火热。而女儿到那边去,得受多少苦难。再者,杨家那位小儿,是有名的书呆子,这种人或许不会欺负女儿,但有如何给女儿幸福?
如果当初杨家不定下婚事,后来不退婚,韩家无论如何都不会有其他想法。可杨家已经退婚,杨韩两家已经没有那一层约束,再将女儿嫁过去,韩立仁是不舍的。
静默一会,张洪庭也不催。韩家是什么态度,对张洪庭而言没有多少关系。他不过是受人之托,表达杨家的意思而已。杨盛文托请自己出面,那是给韩家很大的面子了,也说明杨家对韩家之女的重视。
“父亲。”韩泉见老爸不说话,便在旁边轻轻地说。杨家如何切不说,妹妹已经到荆蛮楚地了,杨家既然托请了张洪庭到韩家来,家里还能改变主意的事实吗?说不定,妹妹与那杨家儿郎都有夫妻之实了。
对杨家那位,韩泉也是有印象。不过,之前似乎又有所改变,据说《咏石》一诗就出自他的手。《咏石》诗在京都传开,杨咏石这个名号,让不少人传颂,但这些人都不知杨咏石到底是何人。
韩泉是从妹妹那得知的,或许是这样的诗,才让妹妹下定决心去荆蛮楚地。
当然,罪魁祸首还是皇孙的压迫,但韩家又如何诉这冤情?
韩立仁这时也是惊觉,当即对张洪庭说,“张老,下官失礼了。”
“立仁牵挂女儿,那也是人之常情。韩家有千金,杨家有才子。其实天早就作合,中途转些波折起伏,以后必然是千古传奇之美事。”张洪庭说,从衣袖里拿出几张纸,放在桌上,然后推给韩立仁。
韩立仁将纸拿起,其上有诗三首:《咏石》、《竹石》和《秋江独钓》,三首诗中唯《咏石》一诗在京都传扬,并传出杨咏石名号。
韩立仁也有耳闻,这时候,看到《咏石》一诗,重读起来,就感觉到诗者那种千古雄厚的意志和决心。再看《竹石》,诗中所言,恰好是杨家目前的境况,非常切贴。最后一首诗《秋江独钓》倒是奇特,应用九个一字成诗,每篇诗的意境高妙,确实都是名传千古的诗作。
韩立仁读罢,看了一眼张洪庭,心里终究还是疑惑,难道这都是杨继业所作诗篇?
如此看来,这个书呆子还真不一样了。环境改造人,能够改变如此之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