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幺弟,在驻扎地周围撒石灰,这个好理解。必须要挖茅坑,人人去茅坑便溺。山野村夫,谁愿意如此做?”杨忠良说。
“不按照做的,也容易,抓出来,让他打扫卫生,清理茅坑。”杨继业笑着说。
“管吃管喝管做事,还有管拉撒的?”
“二哥。洪水过后,遍地污浊不堪,瘟疫病虫泛滥。赈灾点再不多加管理,瘟疫一起,单靠药汤能够救下多少人?功夫坐在源头上,对生水进行管理、对居住区严格管理,就可让这些人少生病和不生病,扛过半个月,一切就会好起来……”
“从源头堵截……”杨忠良思索起来,随后,又问了好些问题。
等杨忠良不再提问,兄弟俩从茶肆出来。杨忠良去右丞相府,求见右丞相。
杨盛文见儿子到来,也是疑惑。杨忠良有些怕被骂,但已经到了,不能再退却,说,“父亲,有绝密之事……”
杨盛文便将儿子带进一室内,杨忠良说了豫南黄河决堤,洪灾肆掠三府四州之事。杨盛文沉声说,“忠良,你从何而知?可不能乱说。”
“幺弟专程找我,他传来的消息。说是昨晚半夜出事,如此推测,朝堂这边最早也会在傍晚才有加急讯报……”杨忠良解释一番,将赈灾陈条递给杨盛文,“父亲,这也是幺弟所出,他想让我去豫南赈灾……”
“你去豫南赈灾?”杨盛文一边接过陈条,一边质疑的语气说,对自家这个儿子的能力,他还是清楚的。“也是继业说的?你自己怎么想?”
“父亲,我也想去。我相信幺弟。”杨忠良不敢抬头看自家父亲,哪怕这时候没有外人在场。
杨盛文随即不说话,轻声地将陈条念着,有些地方还反复几遍。边读便在体悟字里行间的意思,琢磨实际情况,该如何推动。
杨盛文可与杨忠良截然不同,他是做实事的人,执行力、规划力、掌控力都很强的人,对一些工作细节和这样做会带来什么样的结果,都有把握。
“继业写出来的东西?”杨盛文抬头起来,手指还在敲击着桌面,显然他的心思还滞留在其中。
“是的,幺弟想让我递交给朝堂,然后争一争赈灾的钦差大臣……”杨忠良说话时,声音越来越低,也显示了他心里发怯。
杨盛文也不在意,点头说,“你先回去吧。既然想去,那就必须把事情做好,离开之前,很多可能遇上的难题,都要先想好,该如何处理。这方面,你可同继业讨论讨论,他会告诉你的。”
“父亲,我猜继业也会去豫南那边的。”杨忠良想了想说。
杨盛文不再说话,挥手让儿子离开。等杨忠良走后,才说,“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