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儒,依你所见,这北、东、南三线,该由谁把守好呢?”董卓又跟李儒说起了悄悄话。
“主公,迁移雒阳的百万民众,我们就得派出起码三万兵士护送。如此一来,防守雒阳的军士,就只剩下两万余人。因此,这三路守将,都必须是能独当一面之人。”
李儒说了这么多,言下之意就是无论是凉州军的首脑牛辅,还是并州军的首脑吕布,都不适合独领一军前去防守某个战略要地。
“你的意思,老夫得亲自坐镇雒阳?”
“正是。”李儒点点头,“西迁之事,倒是可以委托他人,但主公必须坐镇雒阳,统协三关。”
董卓眯着眼想了一会:“我率领精锐坐镇雒阳,如此一来三关的守军,便不需太多,能抵挡联军两天的进攻即可。”
“我推荐三人,可保主公无忧。”
“哦?说说看。”董卓边说,边站起身对厅堂中的诸将道,“大家就在这休息休息一下,片刻之后,我们再议兵机。”然后,他便领着李儒从侧门离开了大厅。
李儒耐心地跟着董卓走到厅堂外的走廊上,方才继续献策:“从兖州、豫州进军雒阳,就必须经过荣阳。因为,这荣阳东有鸿沟连接淮河、泗水,北依邙山毗邻黄河,南临索河连嵩山,西过虎牢关接雒阳。地势险要,且有多条大道经过其境内,因此,我军若控制了荣阳,进可攻击兖州、豫州一带的东路叛军,退可据守虎牢关。倘若叛军占据了此地,虎牢关将一日不得安宁。”
“所以,这荣阳守将,必须胆大心细知兵机。”李儒又上前一步,并将声音压到最低,“此人非徐荣不可。”
“徐荣?”董卓眉头一拧,对于徐荣这人,他知道的并不算太多,只知道他是幽州玄菟人,出身寒门殷实之家,靠着过人的勇武以及黄巾大起义的良机,才得以步入两千石的殿堂。当然,或许他也真有一定的牧民之才,只是因为白波军太过强大,才无法在河东郡一展拳脚,只得跟着牛辅退回河南。
“正是,我派人查清了徐荣的身世,他从来没有拜在哪位士人门下,能当上校尉,靠的全是马上的武功,而按照往常的规矩,如果还是外戚、宦官、士人这三者执政,徐将军的一身,也就只能止步于校尉了,因此,徐将军能有今天,全是主公所赐。他不可能跟士人走到一起,主公大可放心派他御敌。”
“好,那北边呢?”董卓没有立刻表态用或不用,因为他想知道,李儒心中的另外两个人选分别是谁。
“雒阳北面,有洪河想阻遏,只要守住了孟津,北边的袁绍等部,就不足为虑。因此,我举荐董越将军担此大任。”
“南面呢?”
“雒阳的粮仓有二,东边的敖仓,南边的大谷仓。其中敖仓屯粮百万石,非主公亲自驻守不可。而难免的大谷仓,位于伊阙山下,伊阙山上有关,此关城之外,便是伪后将军袁术的数万大军。因此,这伊阙关守将,肩上负有双重重任,一,保护大谷仓,二,坚守伊阙关。”
“这应该是简单的了。”董卓早在凉州的时候,就曾细心研究过雒阳的地理,因此他一听便知道,相比起北线的洪河,东线的一马平川,这南线的伊阙山,简直是天成的防御工事。
“这也是整场战役的突破口。”李儒半点头半摇头,“若只想防守,一校尉即可。可若想取得对关东叛军的主动,伊阙守将,就必须做到进可攻退可守。”
“牛辅不成,他性子太急躁,只怕叛军一挑衅,他就开关出战了。”董卓首先排除了自己的女婿牛辅,“吕布也不行,他得跟着我,作为我手中的利刃,随时扎向叛军的主力。”
“至于剩下的,就都是校尉了。”董卓摇摇头,不知是不是在替手头的人才不够而叹息。
李儒微微一笑,胸有成竹道:“主公,我举荐一人,若由他坐镇伊阙关,则南线无忧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