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
“太师,淮以为此事之后,当立刻打散荆州军,切不可让其,再自成一军。”
郭淮没有再劝阻梁祯不要滥杀,而是提出了一个看似可行的解决之法。
梁祯知道,郭淮的建议,是彻底解决这一问题的治本之法。但同样的,他也知道要想将这水陆两寨中的四万荆州军打散,其困难程度,也已经远远超出了自己所能承受的极限,尤其是在这大战在即的情况下。
因此,对于这数万荆州降军,梁祯唯一的处置办法,就是像当年对白波军和黑山军一样,借他们承认的领袖之手,来间接指挥。但问题是,荆州军的表现,跟白波军和黑山军相比,实在是相距甚远。张允的能力看上去,也跟杨奉,张燕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
“贸然拆分之,必然会引起大乱。要是周瑜趁机来攻,我军的覆灭,便在旦夕之间。”梁祯再次无奈地摇摇头,片刻后,他又长叹道,“祯算是明白了,这世上所谓的捷径,原来才是最远的路。”
确实,如果梁祯没有贪图方便,将希望寄托在这四万熟习水战的荆州降军身上,而是踏踏实实地在襄阳进行整训的话,那现在,也远不至于会被这四万荆州降军给逼到进退两难的地步。
“伯济,明天,你率三百伍长回襄阳,协助吕将军训练从南阳招募的良家子吧。”
“诺!”郭淮知道,此刻的梁太师,已经完全不抱希望于依靠这些荆州降军来替他打败周瑜了。只是不知,现在回去训练南阳郡的良家子,还是否来得及。
“慢着。”梁祯突然叫住了即将离开的郭淮,而后递给他一只小锦囊,“老将军爱吃肉,你去给他买一些,要最好的。”
锦囊中装着的,并不是五铢钱,而是一块块小小的木牌。这些木牌,每一块,就代表一百个五铢钱。军士们需要用钱的时候,可以拿着这木牌,跟管自己这队的仓官或仓官下辖的吏员换现钱。
“诺!”郭淮双手接过锦囊,心中觉得,自己算是跟对了人。
没有人能够仅靠自己,成就一番大业。梁祯也不例外,而在他起家的过程中,离不开的,是黑齿影寒、张郃、张燕、梁琼、郭淮、徐晃这些将领。但由于这次南征,上面的这些老兄弟要么分身乏术,要么持反对态度,因此,梁祯一气之下,就只带了郭淮一人来。因此,当郭淮返回襄阳,协助吕常训练舟师以后,梁祯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身边,竟是连一个完全信得过的人都没有了。
黄盖的信使的到来,更是放大了这种不足。原来,黄盖跟程普“偷袭”梁祯的大营失败之后,周瑜盛怒之下,竟是当着一众将领的面,大骂黄盖无能,害得自己白白折了这么多的将士。
不知是周瑜骂得太难听,还是老将黄盖对周瑜这个后生本就心存不满,两人竟然当众吵了起来。而且黄盖还大喊着,要写信给孙权,弹劾周瑜胡乱指挥。周瑜也是暴脾气,竟然下令要将黄盖活活打死。
众将本以为只是一句气话,但怎知,这周瑜竟是越想越气,最后竟是夺过了军士手中的军棍,亲自上阵,棍棍见血地打在黄盖背脊上。众将这才知道,原来大都督不是在说气话,而是动真格的,于是赶忙上前相劝。但已经迟了,因为黄盖已经被周瑜给打得晕死了过去。
黄盖是什么人?一个心高气傲的老将,因此哪里能够忍受这当众被打晕的奇耻大辱?当即让自己的心腹,带着自己血书的降书,来见梁祯,表示要在下个月的某一天,率本部军归降。
梁祯反复打量着有黄盖用自己的血来签的名字,心中是又喜又忧,喜的是,黄盖是一个熟习水战的将领,要是能得到他的效力,那还愁不能大破周瑜?忧的是,黄盖到底是侍奉了孙坚、孙策、孙权两代三主的老人了,这种元老级别的人物,真的会投降吗?
信使似乎知道了梁祯心中的疑惑,于是便再次拱手,道出了一个令梁祯大惊的秘密。
这一回,梁祯是真的相信了,因为这个秘密的等级之高,已经到了他在周瑜军中安插的缉事曹间者,都无权查阅的程度。而现在,黄盖的信使不仅将它道出,更提供了相应的证明!如此真诚,真是令梁祯欲疑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