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是,我会监督法律的实施,保证帝国劳动法对工人的保护——社会保险,宴先生,我会采取所有手段,为工人们争取:强制使公司为工人缴纳社会保险的权力。”
陈宴听着他的承诺,心里明白了一件事。
这个金发肌肉男,他不是在开玩笑。
他是真的认真在拉选票。
而且他目的明确——
沃克街的“沃克”,在帝国语中,就是“工人”的意思。
沃克街,也就是工人街——事实上,这条街上居住的,虽然以老一辈工人居多,但新一代的工人也有不少。
克莱恩·贾斯特斯以“为工人牟利”为承诺,在工人街拉选票,成功率是相当大的!
陈宴听他说完,沉默片刻,开口道:
“贾斯特斯警官,这样完全不够——我是说,你的承诺,完全不够。”
听他这么说,克莱恩竟然没有反驳,而是坦然回应道:“的确如此。”
又是一阵寒风裹挟着雪花卷入门内,门外暮色已深,那些飘入门内的雪花落在铺设有地暖的地面上,融化成了雪水,又慢慢蒸发成了水雾,让陈宴手中煤油提灯的灯光变得更加朦胧。
“如果你真心想要改变工人们的处境,就需要更激进的政策,就像是亚楠市的工党那样,而不是打着为工人谋福利的旗号,只仅仅打算为他们获得社会保险金。”
面对陈宴几乎接近于苛责的回应,克莱恩竟然没有生气。
他如往常一般表情严肃,穿着棉袍样式警服的身子站的笔直,言语之间铿锵有力。
“宴先生,有些事情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办到的,新政策将会受到的阻力超乎你的想象——工党的激进政策,最终什么都改变不了。”
“保守党在过去的十年里掌握着帝国的一切政策,未来的十年也是如此。
话语权取决于他们的资产和影响力,而他们的资产和影响力随着科技的发展,如滚雪球一般在不断扩大着。
你什么都无法改变,只能顺势而为。”
陈宴没说话,只是挑了挑眉毛。
克莱恩·贾斯特斯看着陈宴的眉毛,知道自己失去了一张选票。
“那么,宴先生,改天再见吧。”
陈宴甚至没有客套的道别。
克莱恩·贾斯特斯转身想走,但忽然想到了什么,又转过身来,再次注视着陈宴的眼睛:
“宴先生,在拜伦维斯动物园的工作还顺利吗?”
陈宴立刻警惕起来,用平静的声音回答:
“多谢关心,完全顺利,马上转正,就要拿到无期限签证了。”
陈宴有一种直觉,他感觉贾斯特斯警长话里有话。
克莱恩·贾斯特斯按了按警帽的帽檐,视线丝毫没有离开陈宴的眼睛:
“那就要恭喜你了……昨天下午发生的事情,你知道吗?”
陈宴直视着他的眼睛,眼神甚至没有出现任何漂移。
“我完全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克莱恩·贾斯特斯点了点头:“昨天下午发生了很不好的事情,晚上最好不要出门。”
他转过身,向月台的台阶下走去。
“那么,晚安了,宴先生。”
陈宴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终于忍不住,流露出茫然的眼神。
克莱恩知道下城区发生的事情。
他也是超凡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