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陛下的意思是让您和福王多亲近了。”少詹事韩爌为朱常洛分析道。“这说明,陛下担心日后您会对福王不利,也就是说,陛下确实是断了异储的念头,这是好事!”
“臣觉得未必!”右庶子何如宠却唱反调道。“同样的意思可以反过来说,搞不好是陛下让福王看在兄弟情谊上,日后放过了太子呢?”
见两人的观点独立,朱常洛有些头疼的问道:“那孤到底是去还是不去呢?”
“不能去!”左世子赵师圣开口道。“万一在福王府出了事,那就悔之晚矣了。”
“福王也至于行李二之事吧!”太子冼马李腾芳迟疑道。“当今陛下也不是唐高祖,况且,还有瑞王、惠王、桂王在,福王又岂能为人嫁衣呢!”
左中允杨道宾则道:“殿下,如果不去,陛下心中是不是会有权衡呢?”
是啊,这会不会是万历皇帝的一次试探呢,即试探了太子,又试探了福王,所以,不去,只可能在万历皇帝眼中失分了。
“也就是说,不能不去!”朱常洛苦笑起来。“老三是准备给孤下一个套,可是没想到,父皇却是顺水推舟啊!”
“即便如此,也不能去!”赵师圣坚持道。“太子届时可以装病,也可以要求瑞王、惠王、桂王一起去!”
瑞王朱常浩、惠王朱常瑞、桂王朱常瀛虽然也是万历皇帝的儿子,但与福王比起来,那个待遇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儿,不但迟迟没能就藩,而且同样是结婚,朱常洵一下子花了十九万九千两白银,而朱常浩连两万两都凑不齐,可想而知,这三位王爷会站在谁的一边。
韩爌断然否定道:“既然要防着福王当李二,那太子就不能与瑞王他们一起去福王京邸;另外,太子可以届时装病,难不成元孙也要同日装病吗?”
没错,福王邀请的是太子父子,结果父子俩同时生病,这绝对是没办法交代过去的。
那舍弃了元孙,保太子?
可虎毒还不食子呢,若是真的太子不去,让元孙去冒险,太子的形象就要受到损害了。
那太子去,元孙不去?
这也是不行的,因为太子的位置相对稳定,但元孙只是元孙而不是太孙,一旦太子出了什么事,朱由校未必能以太孙的身份顶上去----众人可不想再来一次国本之争了----因此,不去也得去啊。
对此,杨道宾提议道:“能不能以福王京邸狭窄为由,请福王父子来东宫呢!”
何如宠却摇头道:“不成啊,这次福王请太子和元孙的理由是,让元孙与小福王亲近,而且按照宫里的说法是,小福王搞出了一个新的游戏,暂时不方便进宫演示,需元孙过去赏玩,这样一来,太子或可以回请福王父子,但决不能不先去福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