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了?”
“是,奴婢眼下就这么一点愚见”。
万历拧着眉头,显然他已经听明白了王国臣的潜台词,王国臣的意思,这是要么跟慈庆宫有关,要么跟翊坤宫有关,可一个是太子国本,一个是自己最心爱的女人,万历左右为难。
孟珙也听明白了王国臣的意思,所以急急考虑了几秒后,出列向万历言道:“皇爷,小爷遇刺的事情怕是瞒不住的,为了不使天下震动,还是要尽快有个说法才好。”
邓先一听孟珙的话,就知道对方想拉什么屎,因此急忙附和道:“皇爷,孟珙此言甚是,此事一定要有说法,而且是外朝能接受的说法才好,否则,否则,上下相疑啊。”
邓先其实不是说万历与文臣集团互相猜疑,而是说,万历和太子朱常洛之间互相猜疑。
对此,心知肚明的万历暴躁起来,当即把矛头对准了提督东厂的王国臣:“王国臣!朕对很你失望啊!”
王国臣身子一颤,一个头磕到地上:“奴婢有罪,听任皇爷责罚!”
看着颤颤巍巍的王国臣,万历摆了摆手:“别做出一副哭丧的样子来,朕再给你一个机会,你现在立刻把玩忽职守的西安门、西华门守备全部抓起来,一定要拷问出是谁放纵了凶徒,为什么放纵了凶徒,如果拷问不出,他们去死,你也去死吧!”
王国臣再次俯身磕头道:“奴婢明白了!”
王国臣退了下去,万历冲着孟珙和邓先说道:“你们两个老货也滚回司礼监去,今天,朕谁都不见······”
孟珙和邓先退出启祥宫后便一路走,两人一路窃窃私语道:“听皇爷这话,是怀疑东宫在施展苦肉计啊!”
“我看皇爷不是怀疑,而是肯定。”
“那你说这件事是不是东宫的苦肉计呢?”
“这要看,凶徒能不能扯出翊坤宫的人来,如果最终供出是翊坤宫的人,就基本可以确定是东宫的手笔了。”
“这话有些点满了吧,难道就不能真是翊坤宫干的?”
“贵妃虽然真是很蠢,但这点分寸还是有的,而且凶徒拿的是木棍,翊坤宫真要杀小爷,至少棍子里藏把剑吧。”
“也是,虽然木棍也能打死人,但天底下哪有拿木棍行刺的。”
“我看这未必是东宫的阴谋,更像是阳谋。”
“阳谋?”
“没错,就是用一个漏洞百出的案子,让天下臣工选择。”
“嘶,这样倒也说的通了,但东宫就不怕皇爷掀台子吗?”
“我看皇爷现在精力不济,怕也是不想再跟众意对抗了,最终怕是也得捏着鼻子把不乐意给生吞了下去。”
“但愿如此吧,那你我又该如何抉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