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我回来了。”
朱由崧出门闲逛的时候,马小根回到了位于洛阳以东七十里外的偃师县城内的家。
听到马小根的声音,马小根的姐姐冲了出来,然后欢喜的大叫起来:“娘,弟弟回来了。”
马小根的母亲随即从屋子里走出来,然后一把抱住了冲入怀中的儿子,颇有些惊疑的问道:“根儿,你怎么回来了?”
马小根挺胸叠肚,一脸得意的说道:“小王爷回来,我自然就跟着从京师回来了。”
说话间,马小根忽然明白了母亲的意思,笑道:“前天刚回的府城,小王爷说我们去年过年没回家,所以开恩让我们现在回家见爹娘,娘,我爹呢!”
“城东李举人家要起屋子,你爹被雇去做工了。”
原来,马小根的父亲是泥瓦匠,起屋子的手艺也算是偃师县城里数一数二的了,所以但凡偃师县城里有人家起屋子造园子,他都是当仁不让的大工匠。
马小根眼珠转了转:“姐夫也去了?”
马小根的姐姐伸手在马小根的胳肢窝里扭了一下,嘴里同时说道:“皮痒了是吧,我看你再敢胡说八道。”
没错,马小根的姐姐还未出嫁呢,马小根所谓的姐夫不过是马父的徒弟,几年学徒下来,也算是跟马小根的姐姐情投意合,甚至马父和马母都已经默许了,只待徒弟出师了,双方便会正式的谈婚论嫁。
马小根冲着马母叫屈道:“娘,你不管管姐姐,她又欺负我。”
马母看着一双吵吵闹闹的小儿女,颇有些幸福的说道:“你们啊,一对活宝······”
姐弟俩嬉闹了一会,马小根一拍脑袋:“娘,这给你!”
看着马小根从怀里掏出的,用汗巾打结而成的小包,马小根的姐姐迷惑的问道:“小弟,这是什么呀!”
马母却从儿子硬塞到手上的小包中摸到几个硬粒,当下脸色一变:“是银子?哪来的?”
马小根献宝一般打开汗巾,里面包着果然是几个小银馃子,此外还有几枚散钱。
马小根的姐姐哎呀了一声,两眼放光的数了数:“差不多有三钱多呢!”
马母脸一板,再度质问道:“根儿,钱是从哪来的?”
马小根入福王府伴读之前已经说清楚了,包吃包住,包衣服鞋子,但头三年是没有体例可能拿的,所以马小根应该是没办法攒下那么银子的,故而马母担心孩子走了邪路,偷了王府的财物,那要是被王府发现了,可就是滔天祸事了。
马小根却不知道母亲的担心,只是满脸开心的指着其中一个小银馃子说道:“这是在北京时,太子爷赏的。”
随即马小根又指着另外一个小银馃子道:“王妃娘娘在北京又生了个小王爷,所以那天小王爷高兴,所有伴读和身边使唤人,一人赏了五分银子。”
马小根接着又指着第三个小银馃子说道:“这是正月里,王府给的年节赏钱,原本是给儿子去逛京师庙会时买吃的的,儿子没舍得花······”
马小根一五一十的把钱的由来都说了一遍,然后笑嘻嘻的跟母亲说道:“儿子在王府里有吃有喝,用不着花钱,这钱就孝敬爹娘了!”
马母为冤枉了儿子而自责,又为儿子能想到父母而高兴,所以再次把马小根揽到怀里:“吾儿长大了。”
马小根的姐姐也不嫉妒母亲疼爱儿子,只是问道:“那这次回来能住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