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花类似彩票,实则还是赌博,士绅们哪怕是贪婪,也是不敢公开接手这份买卖的,否则就会被士林一致唾弃,所以,更不要说做白手套了。
若是让打行、喇虎这等黑色势力出面来做,又容易被官府给扫了,即便能买通官府中的胥吏,但要是某些士绅眼红的,联络巡按御史的话,只怕也是做不了多久的。
所以,李谙咬牙切齿了半天,开口道:“就让奴婢出面替小主子分忧吧!”
朱由崧摆摆手:“你出面,跟我出面,跟王府出面有不一样的;再说了,我出面,皇爷爷、太子、元孙都不会当一件事,你出面,一句话,就要你命了。”
李谙还想再劝朱由崧,但朱由崧却道:“我越是贪钱,越是跟士绅乃至百官不睦,太子和元孙越是放心,这等自污的道理,你不该不懂的。”
李谙流泪道:“奴婢替小主子委屈啊!”
朱由崧笑了起来:“委屈,一点也不,正所谓退一步海阔天空,现在才是我大展身手的时候。”
说罢,朱由崧转移了话题:“蓝毬队,重新开始训练了吗?”
“今天重新开始了,一定不会误了七月初九的事。”
“行!”朱由崧忽然有把话扯了回来。“字花一月一卖,各种暗记都要做好,一开始不会有假票,但开的多了,少不得就有人弄虚作假了。”
还没等李谙应是,朱由崧补充道:“这暗记其实跟票号生意的暗记是一回事,你可以跟赵鲁商量一下,在内侍中找几个专门设计暗记的,平日里看管严实点,看管的人三两个月一换,这样就不容易出岔子。”
李谙应道:“是,奴婢稍后就跟内奉承商议一下,看怎么办才万无一失。”
“你去忙吧,顺便把丁位叫过来!”
不一会,东厂派在福王的坐探出现在了朱由崧的面前,朱由崧直截了当的问道:“那个女人在哪里?”
朱由崧的消息是宁虎透露的,由此可见,王府内部就是一个筛子,什么消息都能漏出来。
丁位一愣,随即苦着脸回应道:“小王爷,这事你得去问右奉承和内奉承,奴婢不好回应啊!”
朱由崧冷笑道:“陈金和赵鲁,也算是父王的心腹,是不会说,也不敢说,你说就不一样了。”
丁位苦笑道:“奴婢也不敢说!”
“那我就让人把你打死,”朱由崧冷然的说道。“你说,提督东厂的那位知道原委后,会为你做主吗?”
丁位无可奈何的回答道:“王爷把她藏在邙山别墅了!”
“你去把人接回来!”朱由崧冷冰冰的说道。“毕竟是父王临幸过的,放在外面怎么回事啊!传出去,外面人岂不是要嚼舌头,说母妃是妒妇了。”
“可是,王爷······”
“父王母妃那边,我自会去说,”朱由崧用一副已经自动接管家业的样子说道。“虽然朝廷对藩王纳妾管的严,但偌大个福王府,就容不下一个女子啦?笑话!”
没错,明政府因为负担不起庞大的宗室开销,所以自英宗正统年间以来,明确规定藩王及宗室娶妾要得到宗人府批准,但福王作为万历皇帝最宠爱的儿子,纳个侧妃并不困难,更不要说养几个没名没份的了。
而福王之所以把好过的女人藏在外面,那也是深爱姚妃,怕姚妃生气的缘故,而不是真没办法接进王府来。
所以,这个时候,朱由崧就要替父亲分忧了。
丁位有些畏惧的看向朱由崧,好半天后,最终应道:“奴婢明天就把人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