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要赔二、三百两银子的损失,一个县学生直接吓晕了过去,对此县学的储教谕怒不可遏的质问道:“哪有那么多的损失,顾大人,你到底要干什么!”
顾鑫冷冷的计算道:“毬场几面墙上染了血,要清洗,要粉刷,算十两银子吧;毬场的地面搞得坑坑洼洼的要重新平整,这算三十两;包括姚管事在内,整个毬场有小二十个雇工被打伤抓伤了,这医药费用,误工的费用,怎么也得三十两银子;还有损毁器物、撕毁文案,这少算点,十两吧,这就一百两了。”
储教谕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但顾鑫却不为所动的继续道:“此外,被告这么一闹腾,福顺联号之前为了招生付出的代价就全白费了,福顺联号还要重新安抚报名的家庭,重新安排报名的时间,又要给一笔租借场地的银子给三府毬场,这算一百两不过分吧。”
府学牛教授质疑道:“三府毬场和福顺联号不都是福王府的产业,借地方还要给钱?”
顾鑫解答道:“福顺联号是福王府的,可三府毬场并不是全都是福王府的,福王府也得照顾方城王府、西鄂王府以及其他参股各家的利益,钱可以少给,但不能不给,这是王府的体面,被告几人把国家亲王的体面都踩到泥底下了,只让他们赔二百两银子,已经是为国惜才了!”
话说到这份上,黄推官也觉得福王府只要了二百两的赔偿,那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但几个穷秀才从哪里搞二百两银子来,所以,有人便下意识的咒骂起来:“何宗林,你把我们害苦了!”
顾鑫疾步走到说话人的面前,质问到:“何宗林是谁,主谋吗?”
案犯之一的刘文广喝止道:“晓父,不能出卖同学!”
但马从周马文彬却顺势下坡道:“二百两,摊到每个人头上也有二十五两一个,岂是我们能拿得出来的,为了大家好,晓父,你还是实话实说吧。”
孙捷孙晓父正不知道该听谁的话,顾鑫笑道:“有何宗林这三个字,王府查不到吗?”
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掉了下来,孙捷再也顾不得为何之浦遮掩了,原原本本的说道:“今天是何宗林挑的头,前两天诗会的时候,他就唆使我们来闹事,结果他却跑的快······”
顾鑫扭头看向黄推官:“大人,您看呢!”
黄推官抽出一支签来丢在地上:“来人,立刻抓捕这个何宗林。”
马从周这个时候做好人道:“学生以为,宗林兄也是为了求名!”
“胡闹,求名居然敢不恤亲王的颜面,府学里怎么会有你们这样的学生!”牛教授小骂大帮忙道。“事了之后,好好闭门读书,再让老夫知道你们胡闹,老夫就上报大宗师,革了你们的功名。”
说罢牛教授跟黄推官、顾鑫以及储教谕打了招呼,气呼呼的走了。
因为何之浦是县学学生,储教谕走不了,但看起来也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了,只是不知道他爆发的对象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县学学生呢,还是飞扬跋扈的顾鑫,场面顿时有些渗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