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养性这才压低声音向福王父子报告道:“大王是知晓的,家父手中有一批能人异士,原本是为大王在奔走,梃击案尘埃落定后,已经散了一部分,但仍有两三百号人听命与家父,如今家父已然是卧床不起,养性也无慑服这些人的本事,所以,家父病榻前再三交代,让养性询问大王,这批人如何处置?”
朱由崧浑身一颤,怪不得朱常洵有信心与朱常洛争夺太子之位呢,原来除了万历和郑贵妃的支持外,福王手上是有一支特务组织的,只不过是由郑国泰代掌罢了。
朱由崧还在胡思乱想,却听福王开口问道:“舅舅是什么意思?”
郑养性答道:“这批人一年至少得上万两银子的花销,家父的意思是大王愿意接手那是最好不过的了,如果不行,一部分可以散去,另一部分则最好让他们闭嘴。”
闭嘴的最好方式自然是杀人灭口了,对此,福王苦笑道:“不是孤舍不得一万两银子的开销,而是储位既定,这批人留下来就是祸患呢。”
郑养性点头道:“养性明白了,一定把事情做干净了。”
朱由崧的心里突然涌出了一股冲动,所以,他插话道:“父王,能不能把这些人交给孩儿!”
朱常洵骇然的看向朱由崧:“傻孩子,你想干什么!”
朱由崧向福王解释道:“父王误会了,孩儿并没有窥视大宝的意思,只是觉得王府不应该自断羽翼,真要成了瞎子聋子,未必是好事!”
“瞎子?聋子!”福王摇头道。“吾儿想太多了吧,京邸以及顺和店,不都是耳目吗?未必需要保留那些作奸犯科之辈。”
“鸡鸣狗盗之徒亦有用处。”朱由崧坚持道。“再说了,京邸与顺和店都是明线,东厂和锦衣卫怕是一早就盯住了,用一万两保留一条暗中的消息通道,是值得的。”
朱常洵陷入了沉思,此时就见朱由崧问郑养性道:“表叔,这批人中有杀过人的吗?我的意思是,表叔公收编之后,还有不尊号令,烂肆杀人的,如果有,想办法清除了,王府要的是听话之辈,不需要那些太过桀骜的。”
郑养性见福王不说话,便回答道:“家父收拢的这批人,有逃亡的边军士兵、又被追缉的马贼和盗匪头目,有叛出白莲教的邪教香主,有逃难的盐丁和丢了大队的私盐贩子,还有逃奴和其他一些下九流的人士,说桀骜不驯,那十之八九都是了。”
朱由崧眼珠一转,笑道:“我正要组建一支标行呢,这些持强斗狠之徒,只要愿意听话,或可以放到标行之下。”
朱常洵问道:“什么是标行!”
朱由崧回答道:“就是充当护卫,父王您也是知道的,福源号的银子进出不少,蓝毬赛一旦开了,一样会财源滚滚,到时候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所以需要一支不在王府名下的护卫,今后顺和店的飞票业务发展了,少不得也要押运银两,那也是要一些武装护卫的,父王总不会以为,孩儿用百八十人就能颠覆朝廷吧。”
福王说了句冷笑道:“别人或许不成,崧儿只怕未必。”
朱由崧苦笑起来:“真要谋算此事,儿子也不会用这些闯祸坯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