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文清是东林的人?目的呢?”
“宋长史是不是东林的人,下官没有证据,不敢肯定,但如果真是东林的人,那他的目的就很好理解了,棋从断处生嘛!只要大计结果出现王府诸官中平之论,就可以证明大计有瑕疵,连带着京察也不公。”
也就是说,东林党已经觉察到预计明年举行的京察大计会出现极端不利的情况,所以决定在正面应对三党的同时,采用迂回的战术,而东林党人之所以选择福王府作为突破口,某种意义上也是向东宫摇尾乞怜,希望东宫能拉他们一把。
只是朱由崧听到这却迷惑了:“这不对啊,如果真是如此,宋长史引而不发即可,为何还要闹得人心惶惶呢!”
韩善爵嘴角向上扯动了一下,这才回应道:“小王爷一叶障目了,这才是高明呢。”
看着朱由崧不解的目光,韩善爵解释道:“王府能放下这么一大笔进项吗?不能,那他就不算不教而诛了。”
“即便如此又能怎样。”朱由崧还是不明所以。“字花已经是半个天下在弄,江浙也有势家卷了进去,东林还真敢断了所有人的财路吗?”
朱由崧的意思很明确,如果东林咬住福王府不放,那福王府就把参与字花的各家全抖搂出来,看东林党怎么应对。
韩善爵摇了摇头:“东林党怎么可能要求禁绝字花呢,甚至连蓝毬都不会禁止,他们要的是借王府这个突破口行事,根子还是在京师呢。”
朱由崧明白了,自己不是目标,只不过是借人头一用而已。
既然明白了,朱由崧便诚心诚意的请教破局之道:“老先生,依您之见,这件事该如何解决呢?”
韩善爵考虑了几分钟,回复道:“左右还是先查清了宋长史的跟脚再说吧,万一出了差错,就不好挽回了。”
朱由崧微笑的说道:“老先生的主张也是老成之言,不过,若宋长史真是东林党的马前卒,又该如何处置呢?”
韩善爵给了四个字:“釜底抽薪!”
朱由崧请他详细解释,因此韩善爵解说道:“只要在大计之前,把现在的王府官都换了,宋长史也就徒呼奈何了!”
“都换了?”
“是,只要不在王府任职了,宋长史就没有考评之权了。”
“这么麻烦?”
韩善爵皱了皱眉,忽然明白了朱由崧的意思,便笑道:“当然不用王府出手,这些人多少也赚了一些,自己为自己找出路,不是应该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