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类似的镜子没有了,最多只能送来一尺见方的?”朱常洛听完王安去福王京邸的交涉结果后,面色有些不渝的说道。“王伴伴,你以为老三那边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回小爷的话,奴婢以为福王京邸那边没有必要欺骗东宫。”王安在回来的路上,已经考虑过了,觉得福王现在已经是死狗一条了,没有必要继续在朱常洛面前给福王父子下眼药。“奴婢之前也曾令人去打探过,别说二尺见方的水晶镜子了,就是一尺见方的水晶镜子也都是市面上从没见过的珍宝,由此可知,东西本来就少的。”
朱常洛眼眉一挑:“一尺见方的水晶镜子也不多见吗?那如果拿出来贩卖的话,能值多少钱?”
王安回应道:“目前市面上顶天了,也就只有巴掌大小的银镜,所以,奴婢不知道一尺见方的镜子值多少钱,但问了几家,都说,这样一面镜子,少说也得一千两才能买到。”
王安瞅的明白,朱常洛的面色先是和缓起来,接着又有些苦恼的样子。
王安知道,朱常洛的脸色之所以和缓下来,主要是觉得福王那边不但没有说谎,还很尊敬自己,俨然是一副俯首帖耳,确实服输的样子,这让朱常洛颇为满意;而在于是重新泛出苦恼之色来,则是因为这么一来,显然是无法向西李交代了。
王安神色一动,已经想出了一个解决的办法,但他却站在那一句话不说,脸上更是一点异色也没流露出来。
王安按兵不动,朱常洛却自己想出了一个臭主意:“王安,你去一下王氏那边,把那张梳妆台搬过来,王氏若是不肯,就告诉她,福王京邸过几日会送新的水晶镜子过来,到时候新的那面会留在她那边的······”
王安到王才人住处的时候,朱由校也在,所以,一听王安的话,朱由校便跳起来阻止道:“凭什么,这是由崧弟弟送给我和我娘的,谁也不准搬走!”
其实王安是故意找朱由校在场的时候赶过来的,此时便装出一副无奈的样子回应道:“元孙,过个把月的,福王京邸就能把新的镜子送来了,小爷还亲口允诺,新的镜子就留在娘娘这边,这不是挺好的嘛,何必因此惹得小爷不快呢!”
朱由校挥手道:“不行,就是不行!我知道,是那个女人想要,那就让她等好了,反正也就一个多月嘛,为什么我娘要等,她不能等呢!”
王安刻意给了朱由校和王才人一个同情的目光,然后问王才人道:“娘娘的意思,也是如此吗?”
王才人听明白了王安的意思,便有气无力的冲着朱由校说道:“校儿,不要胡闹了,娘这样子,怎么还能梳妆打扮呢,既然小爷已经答应以旧换新了,那就让王伴伴拿走吧。”
话也没错,镜子越是清晰,便越能照出王才人现在的憔悴,所以,王才人绝不会去照什么水晶镜子的,水晶镜子对于王才人来说就是一件无用的东西;而拿一件无用的东西,缓和朱常洛父子的矛盾,对王才人来说,是一件合算的交易。
朱由校发怒道:“不行,娘既然用不着,那我就砸了这镜子!”
王安一下子露出了惶恐的神色,王才人也拼尽全力喝止道:“校儿,不行!”
一句不行说完,王才人萎顿下来,朱由校大惊失色,急忙过到王才人身边摇动王才人的身体:“娘,娘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