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文,这次能意外通过道试,并不是你有足够的制艺水平,而是运气。”
洛河书院中,张桂沁如此告诫着面前的年轻人,是的,这一次参加童子试的三名学生当中,只有杜秀文一举成功,顺利的成为了一名宜春县学的附生,而事先被寄予众望的胡远山虽然通过了府试,却止步于道试,赵一为更是因为无法确认的原因,连儒童的身份都没有获得,可谓让周边人大跌了眼镜。
“先生说的是。”中了秀才的杜秀文并没有炫耀的穿上襕衫,依旧是一副先前的打扮,并态度恭谨的说道。“学生也知道此番是运气了,依旧须得下苦工才成,还望山长能允许梅芳在书院继续学习。”
按照明政府早年的制度,县府学中的生员是要到县学府学里认真上课的,但是到了万历年间,严肃县学教学秩序的某些制度早就弛废了,县学生员只有每个月点卯一次或两次就可,根本不用在县学里读书,甚至有些贿赂了学官的生员,经年累月的不来县学点卯,也就是每年年考时来一次,以保证自己不会因为没有参加考试而被学官革去了功名。
所以,杜秀文才可以效法“先贤”,在除了必要的到县学“打卡”外,继续留在洛河书院内接受张桂沁的培养。
张桂沁点点头:“不骄不躁,很好,那你接下来就和远山一起进入内舎学习,赵一为,你不要泄气,下次继续努力,相信,只要笔头功夫到了,迟早是能有收获的!”
一旁的赵一为闷闷不乐的应道:“学生明白。”
张桂沁便斥退了赵一为,然后对杜秀文和胡远山说道:“小王爷听说梅芳中了秀才,很高兴,赏梅芳白银五两作为嘉奖,远山这边也赏了一两,来,这是银子,你们都拿好了。”
杜秀文和胡远山对视一眼,然后冲着张桂沁拜谢道:“一切都是山长所赐,学生愿意将纹银作为谢礼,奉于先生!”
胡远山急忙也跟着说道:“学生也愿意!”
张桂沁摆摆手:“小王爷给的够多了,我不缺这些银子,既然小王爷是赏给你们的,只管拿走就是了。”
杜秀文却道:“小王爷赏的,学生收到了,但给山长的,却是学生的心意!”
胡远山附和道:“秀文所说的,正是学生想说的,还请山长一定收下我等的心意!”
张桂沁一拂袖子:“你们把书读好了,读出个举人、进士来,才是对先生我最大的宽慰,至于钱,拿回去补贴家用吧,还有,出去后,别告诉赵一为,免得刺激了他。”
杜秀文和胡远山这才把钱收好了,然后恭恭敬敬的向张桂沁施了一礼,退了出去。
看到杜秀文和胡远山从山长的房间里走了出来,李静之、梅芳华等人纷纷围了上来,这些第二批伴读中的读书较好的“优秀生”一脸崇拜的问杜秀文道:“秀文哥哥,怎么没把襕衫穿回来啊。”
“秀文哥哥,说说你是怎么考的,如果我们去考试应该注重些什么呀!”
“秀文哥哥,听说孟津县学很大的······”